四爺見她雖然不流淚了，還是不說話。

長嘆一聲，扳住她的肩膀：“你這不是剜朕的心么？還要怎么樣？你說，凡事朕能做的，都給你做了。”

“沒有啊，我就是……就是一時笑不出來呀，你逼我笑么？”葉棗無語道。

不管怎么說，心里是舒服多了。

大約，流淚真是排毒吧？

大多數時候是哭不出來的，但是一旦哭出來了，卻很是覺得舒服了。

“改日帶你出宮去，想去哪？帶你去景山？或者你想去街上逛也可以。”四爺摸著她的后背。

“我想洗臉，然后好好擦臉。”葉棗仰頭，可憐兮兮。

“好，朕給你洗？”四爺柔聲道。

她流淚之后，眼睛是紅紅的，看起來可憐極了。

“我不，我吹彈可破的肌膚，被你洗壞了怎么辦？”葉棗哼了一聲，就要下地。

被四爺一把抱住：“真是個嬌狐貍。朕也不算是什么手腳粗苯的，你竟然還嫌棄？”四爺失笑。

“就是嫌棄，臭男人。”葉棗哼了一聲，就又恢復了那個美麗淡然的明貴嬪。

四爺搖頭，還是拉住她：“真的明貴嬪真是明艷。便是沒洗漱，頭發凌亂。也是美麗無比。”

說著，親了親她的嘴唇，揉揉她的臉頰：“去吧。”

四爺看著她翻了白眼，叫了人進來伺候她洗漱去了。

四爺往后一靠，想著葉棗這個人。

他總是知道她是不是高興，瘦了還是胖了。可是總也看不清她別的心思。

不過，四爺想，他就是喜歡她。這樣一個妖精一般的女子，哭也哭的人心腸都碎了。

笑也笑的人覺得花兒都開了。

在沒有這么一個女子是這個樣子的。四爺看窗外，想著有這樣一個額娘，孩子這么會差呢？

葉棗洗了臉，看過自己的眼睛，覺得還好。并沒有腫。

換了一身水紅色的旗裝，重新梳頭。不緊不慢，也不在意四爺還在那里等著。

叫阿玲給她換了一套粉珍珠的首飾，耳朵上的珍珠墜子自己戴上去。有用了淡紅色的唇脂，將自己的嘴唇涂得漂亮。

這才慢悠悠的出來了。

四爺只瞧著她踩著花盆底一步一步，優雅的走來。

換的衣裳適合她，很好看。頭發上的珍珠首飾也很漂亮。

耳際的墜子隨著她的腳步搖搖晃晃。

唇上胭脂叫她整個人都顯得很是精神飽滿。

哪里還看得出，之前是哭過的？

四爺心里卻更是心疼了。真是個傻狐貍。

總想表現出精神來，要是他今兒沒來，她這一場淚流了誰知道？

甚至，四爺想，是不是她經常都這樣？自己哭過了，沒有人知道。

哭夠了，就去洗洗臉，換了衣裳重新打扮一場，然后光彩照人的出現。

越是這樣想，就越是覺得是這樣。四爺嘆口氣：“朕竟不知，你是這樣的女子。”

“想什么呢？”葉棗幾乎是秒懂四爺的心思：“爺以為我總是這樣的？我可不愛哭。”

四爺點頭：“嗯，是是是。”

四爺嘴上這么說，可心里還是認定了她就是這樣的。

葉棗挑眉，心想這個要是解釋，只怕是說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