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吳曠笑了笑,“別忘了,我現在還是共工堂的‘金先生’。”
他整了整衣襟,“比起你這個‘叛徒’,我更方便行動。”
看著吳曠離去的背影,勝七突然喊道:“阿曠!小心點!”
吳曠擺擺手,身影很快消失在密林中。
勝七又在原地站了許久,才大步流星地朝相反方向走去。
他每一步都踏得極重,仿佛要把滿腔怒火都發泄在山路上。
“田蜜…趙高......”
他咬牙切齒地念叨著這兩個名字,巨闕劍在月光下泛著寒光。
“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
六公子府。
庭院里,贏子夜正在石桌前擺弄著一盤殘局。
黑子與白子糾纏廝殺,恰如這咸陽城中的暗流涌動。
突然,侍衛匆匆來報:“主上,長公子扶蘇求見。”
贏子夜指尖的白子懸在半空,眉頭微蹙:“扶蘇?”
他輕輕落子,發出清脆的聲響。
“請他進來。”
片刻后,扶蘇一襲素袍踏入庭院。
晨光為他溫潤的面容鍍上一層金邊,卻掩不住眉宇間的疲憊與困惑。
他鄭重地拱手行禮:“六弟。”
贏子夜起身還禮,玄色衣袍紋絲不動:“長兄突然造訪,所為何事?”
扶蘇的目光落在石桌的棋局上,輕嘆一聲:“昨夜父皇訓誡,說我…太過拘泥儒家之道。”
他抬起頭,眼中閃爍著復雜的光芒。
“于是,特來向六弟請教。”
贏子夜瞳孔微縮!
這個向來恪守禮制的長兄,竟會主動登門求教?
他不動聲色地示意侍從招待:“長兄請坐。”
兩人對坐石桌前,熏香裊裊。
贏子夜指尖輕點棋盤:“長兄可知,這盤棋為何僵持不下?”
扶蘇仔細端詳片刻:“黑子攻勢凌厲,卻后繼乏力,白子守勢穩固,卻難以突破。”
“不錯。”
贏子夜忽然將棋盤整個翻轉,棋子嘩啦啦散落一地。
“但若換個角度看呢?”
扶蘇愕然。
“治國如弈棋。”.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