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瓷突然有一種感覺,完了,很快那些狗仔就會過來,等知道裴寂是在這里長大,肯定又要鋪天蓋地的開始報道。
她等程淮走過來了,安靜的跟著上車,兩人的腳底都是骯臟的雪。
今天沒有陽光,天氣一直都是陰沉沉的。
溫瓷找了一家小飯店,經營的人是一對夫妻,因為潘硅的事兒已經鬧上熱搜了,現在這對夫妻也在議論。
“這種人當年就該被判死刑,說起來都消失這么久了,為什么突然又出現了啊?”
“就是,十幾年前就消失的人,居然跑去帝都了,真見鬼,當年警察都找過,說很有可能是死了,尸體都找不到。”
溫瓷安靜的吃著碗里的飯菜,過來這一趟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線索,當年潘硅犯的事兒也沒辦法再去得到更具體的信息,因為早就已經結案了,而且是人證物證全都有,更何況后面潘硅還牽扯出了幾樁命案。
溫瓷將手中的筷子放下,盯著外面的人來人往發呆,然后從進來的人嘴里聽到了裴寂的名字。
“當年上大學的時候他不是挺神氣的么?那么多人喜歡他,結果現在鋃鐺入獄了。這人就是過得太順了,老祖宗有句話說得對,物極必反。”
“哈哈哈,我看你是嫉妒他的長相吧,我都聽說了,你追了幾年的女神一直都喜歡裴寂。”
“呸!什么狗屁裴寂,他壓根就不姓裴!就看裴家打算怎么對付他吧。”
溫瓷聽著這兩人一直在嘰嘰喳喳的聊天,大概就是裴寂活該。
這就是人性,一個高處的人摔下來,所有人都以為自己可以上去踩一腳。
溫瓷緊緊的捏著筷子,卻什么都沒做。
跟程淮回到車上,她安靜的看著外面,眼神里十分悵然,“程淮,咱們過來一趟好像沒什么用。”
話音剛落,她就看到幾個記者扛著長槍短炮進入了裴寂從小大長大的地方。
溫瓷幾乎是瞬間閉上眼睛,不用想象就知道,待會兒的熱搜上會多么的精彩。
她的手緊緊的攥著,聽到程淮說:“當年潘硅的事兒都是板上釘釘,更重要的是,我們不知道潘硅交給警方的是什么,我猜測可能是跟命案有關的東西。”
溫瓷也是這樣猜的,不然警方那邊怎么可能迅速就將裴寂請過去了。
她的腦子里亂糟糟的,看到那群記者猶如進入了菜市場的蒼蠅一樣,心里莫名有些生氣。
程淮看她的臉色不好,安慰道:“這個社會就是這樣的,太太不用為總裁擔心,實在大不了,他將來也可以出國。”
溫瓷的嘴角扯了扯,讓裴寂那種心高氣傲的人出國,他愿意么?
這人落難的狗有什么區別,裴寂大概不喜歡這種夾著尾巴逃竄的人生。
想到這,她覺得自己也蠻好笑的,自以為很了解裴寂,可來到這邊才發現,他的那些欲又止都代表著什么,死要面子活受罪,他不肯披露自己長大的地方,將自己包裹起來。
可現在他最難以傾訴的秘密,卻被這些媒體大肆放在陽光下,所有人都來對他指指點點。
沒人想到能破局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