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搖頭，“我只來得及喊你來救我，緊接著我就暈過去了，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下之意，他并不知道他已經被老爺子放棄了。

秦老爺子看到他的臉上都是后怕，又安慰道：“沒事兒，我已經讓警察那邊在調查了。”

秦琥點頭，閉上眼睛，看樣子是累了，其他人緩緩退了出去。

最后是秦嬌一個人坐在病床邊，她的一只眼睛還被包扎著，看著十分滑稽。

秦嬌的眼里沒有任何的笑意，當初的那點兒驕傲全都消失得干干凈凈，看起來心如死灰。

她給秦琥倒了一杯水，語氣有些沙啞，“爺爺不追求秦薇刺瞎我眼睛的事兒，你說他怎么能這么偏心？”

秦琥沒說話，閉上眼睛休息，爺爺不是偏心，他是只愛利益，如果秦薇對秦家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那就是死在秦老爺子的面前，他也不會皺眉一下。

這個人已經利益熏心了。

秦琥咳嗽了好幾聲，聽到秦嬌在哭，安慰了一句，“你要么就先出國一段時間，去散散心。”

“我不出去！我要親眼看著秦薇的代價。”

“那你這段時間就不要去刺激秦薇了，不然她再把你的另一只眼睛戳瞎，爺爺也不會追究她責任的，在他的眼里，秦薇比你有價值，何況你現在一只眼睛沒了，聯姻都會受到影響，你已經是秦家的廢棋了。再作，可能最后一點兒尊嚴都會丟掉。”

秦琥經歷過這一遭，看透了。

既然整個秦家的人都看不起他，那他就要讓這群人知道，秦家最后是毀在他的手里！

*

溫瓷睡得一點兒都不安穩，渾身都在冒汗。

她迷糊的感覺到有人在給她擦拭身體，但始終睜不開眼睛。

一直睡到第二天，她看著屋內的陽光，才驚覺自己睡了這么久。

屋內有粥的香味兒，她嗅了嗅，就聽到裴寂問，“醒了？醒了就吃點兒東西。”

他端起旁邊的粥要給她喂，她卻伸出手。

“我自己喝。”

他沒有跟她爭什么，利落的遞了過來，叮囑了一句，“小心燙。”

她沒說話，低頭慢條斯理的喝了起來。

他在旁邊靠窗的沙發上坐下，語氣淡淡，“裴明養在外面的那個女人身份不簡單，估計在上頭的保密檔案里，等級不低，所以才能跟裴明在外面鬼混那么多年，這檔案我目前要不到，如果我讓謝爺爺那邊幫忙查，會給他帶來麻煩。他畢竟已經退休了，但裴亭舟確實是裴明的親兒子，已經做過親子鑒定了。”

這也就說明，裴亭舟是裴明跟那個女人的兒子。

趙琳辛苦了這么一輩子，養在身邊的兩個兒子都不是自己的。

溫瓷喝了小半碗，抽過旁邊的紙巾擦拭嘴巴，“我不想讓奶奶因為裴老爺子的原諒就這么死了。裴寂，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如果裴寂對裴家還有感情，那兩人在這方面顯然有分歧。

裴寂沉默的好一會兒，嘴角扯了扯，“你以為我很在乎裴家人？”

她不知道。

他的身上還有謎團，而他又不愿意說，她怎么猜得到呢。

裴寂看著窗外，很輕很輕的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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