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亭舟眼底的光芒一閃而過,依舊在安慰,“這事兒可以慢慢商量。”
趙琳這才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似的,抓住他的手,“亭舟,我可以不怪你放棄的這些東西,你一直都是個很有想法的人,但是小寂從小在外面長大,是溫瓷那個賤人蒙蔽了他。”
到底是覺得他有想法,還是偏心的借口。
裴亭舟都習慣了,眼底沒有任何情緒,只繼續在她的肩膀拍著,“會有機會的,等等吧。”
*
溫瓷還在床上躺著的時候,就接到了林晝打來的電話,語氣從未有過的急促,“趕緊跑!秦酒青昨晚去世了,秦家那邊亂成一團,抓你的人已經在路上了。”
溫瓷的眉心擰起來,穿上衣服,開車直接出門。
上火車的時候,她繼續跟林晝那邊通話,“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你跑了嗎?”
“在火車上了。”
林晝松了口氣,抬手揉著眉心,“秦酒青去世了,秦家查了監控,所有人都一口咬定那個護士就是你,雖然只露出了一雙眼睛,但你的眼睛太有辨識度了。”
溫瓷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語氣很輕,“林醫生,你別怪我直接,如果他們覺得是我,繼續往下查的話,那應該會把你也牽扯出來,但你還能給我打電話,說明秦家并沒有查到你的頭上,是你隱瞞得很好,還是秦薇在針對我?”
她很快就理清楚了其中的利害關系,如果是秦薇做的局,那秦薇確實會將林晝撇開在外,畢竟林晝是裴寂的好友。
林晝這會兒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垂著睫毛,轉著手中的筆,“如果我說我不知道呢?”
這語氣實在太涼,溫瓷在那邊恍惚了好幾秒,才輕聲問,“原來你早就知道秦薇的謀劃了。林醫生,我能問問原因么?”
林晝將手中的鋼筆放下,“我說沒有原因的話,你是不是不相信?”
溫瓷沒有第一時間反駁,就這么安靜的等著。
“溫瓷,如果你能挺過這一關,我就幫你。”
溫瓷掛斷電話,看著窗外的白雪皚皚發呆。
這是去千涼鄉的路上,那邊有曾伯伯,帝都的勢力不至于滲透得太快。
這才過了多久,又狼狽的出逃了。
她趴下腦袋想要睡覺,身后卻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讓讓,讓讓。”
她扭頭看過去,跟司燼塵四目相對。
司燼塵的手里端著一碗泡面,還以為自己看錯了,眨了好幾下眼睛。
溫瓷也以為自己看錯了。
直到他一屁股坐在她的身邊,還很不客氣的將她往里面擠。
她里面沒人,也就給他讓了位置。
他大概是真的餓了,呼嚕嚕的吃了半碗,然后問,“你怎么坐這種車?”
這也是溫瓷想問的問題,這個人的身份不簡單,怎么會在這種火車上?
司燼塵把湯都喝干凈了,舒坦的嘆了口氣,“總算活過來了,我這幾天差點兒餓死了。”
“你去哪里了?”
“去調查我們家的一些事情,不過沒有眉目,白白挨餓了。”
他扭頭,一把摟著她的肩膀,“我發現跟你真是有緣吶,你怎么又要跑?裴寂又讓你難受了啊?”
她將背往后靠,現在跟司燼塵頗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你沒聽說么,秦家的秦酒青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