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為什么鬧掰,還不是因為小姑姑的失蹤,兩邊都寵著,導致失蹤之后互相責怪對方,一氣之下斷絕了往來,各自派人去找,沒結果,最后鬧到老死不相往來。
但近期老爺子的身體情況在這里擺著,兩邊繼續僵持也沒什么意義,所以港城那邊的態度有所緩和,也開始派人來過問了。
司燼塵一口氣將水喝完,單手支著自己的臉頰,“我想登這船可不容易,九死一生,你不知道現在多亂,百分之五的家族股份,爺爺也真是下血本了。”
司靳沉默,他剛剛跟溫瓷說話的時候溫溫柔柔的,但接電話就看得出來,溫柔優雅中又果斷冷厲,不說話的時候就顯得沉悶,一說話,潤物細無聲。
司燼塵喝完水,聽到外面有聲音,起身打開門,跟服務員要了酒水和午餐。
他扭頭問溫瓷,“你喝點兒什么?吃點兒?這里過去本來六個小時就行,但想登錄大船,程序都得核對很久,墊墊肚子。”
溫瓷覺得這人是真的自來熟啊,進來到現在還沒問過她是誰呢。
“一杯果汁,一個面包,謝謝。”
司燼塵跟服務員吩咐完,突然想起自己還沒問自家二哥呢。
“二哥,你吃點兒啥?”
“不用。”
他也就把門關上了,回到桌子邊。
不到十分鐘,服務員就把東西準備好了,用一個餐車推過來的。
司燼塵把面包和果汁遞給她,她道了謝。
他自己點了牛排和紅酒,還有半只雞。
他一邊吃,一邊跟司靳交底,“我兩天沒吃飯了,你能想象嗎?”
司靳抬手揉著眉心,“你不該出來跟著胡鬧。”
“我不是看你在外面太辛苦,想著來幫幫你,誰知道這群人這么瘋,難怪你要找凌孽合作。”
縱使司家再厲害,但面對不熟悉的領域,再加上家族內部的爭斗,也會如履薄冰。
凌孽手段狠,近期收服了華國海上這條線,跟他合作是最明智的決定。
溫瓷小口小口的吃,一邊聽八卦,一邊又害怕自己知道的太多。
今天的輪船上格外的吵鬧,有人又過來敲門。
司燼塵放下刀叉,起身去開,只將門打開一條縫,“有事嗎?”
對方不知道說了什么,他隨便給打發了。
回到桌邊,司靳問,“又是怎么?”
“有人在找個女人,好像是逃掉了,這海上每年逃掉的女人那么多,誰知道呢。”
跟賭博掛鉤的生意必定充斥著對人性的考驗,那邊已經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娛樂場,賭博之后的消遣,往往很不道德,無非是欲望的放縱,自然會有很多女人被運去,小部分是自愿的,大部分是被騙的,公海和緬北那一帶,賣女人最猖獗。
溫瓷一開始還以為是找自己,嚇得心臟都提高了,后面又緩緩放松。
司燼塵旁若無人的拿出槍支擦拭,寶貝的用一小塊布,將槍身擦拭得很干凈。
他是坐不住的性格,一會兒去窗戶邊,一會兒又來到桌邊。
他二哥顯然不是跟人聊天的性子,所以他跟溫瓷聊,“你這么漂亮乖巧,去公海做什么?”
“去找人。”
司燼塵的視線將她從上到下掃視了一圈,“別是你老公在那邊迷上賭博,被扔海里喂鯊魚了吧?”
這也不是不可能,那邊一念天堂,一念地獄,還不起錢的,順勢就丟海里喂鯊魚,司燼塵很會玩,所以去過的幾次都會看到大老遠去找自己老公,得知老公輸光了全部身家,被丟海里的女人。
“不是。”
她出口否認,垂下睫毛。
司燼塵還想再湊近問,聽到他家二哥開口,“別打擾人。”
“好吧,我就是無聊,早知道就不登船了,在外面還能逗逗那群人。”
司靳抬手揉著眉心,“你做事別這么隨心所欲,他們已經看不慣你很久了。”
“我知道啊。”
他趴在桌子上,閉著眼睛,“我不殺他們是看在爺爺要走了的份上,不想見血。”
他說到這的時候,眉眼一瞬間變得狹長,含著鋒利,“也是對小姑姑的尊重,她沒被找回來之前,我暫時任由這群人折騰。”
畢竟大家的初衷都是找人,只不過這群人還要在中間使絆子而已。
他閉上眼睛不再說話,溫瓷看他們都安靜了下來,默默走到旁邊的沙發上,坐下,臉頰靠在腦袋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