趻這下麻煩大了!
就算是這批糧食出庫時,和庫存的陳糧爛米搞混了,需要調換過來那也得耗費不少時日。
眼下邊軍由葉十三率領,那就不好說話了。
軍中斷糧,過錯者就得掉腦袋。
周敬堂是在走一步險棋。
如果這個環節出在內地,那么弄虛作假的源頭,就在朝廷的戶部。
如果軍糧是進入虎頭關才這樣,那么問題,多半就出在萬川郡牛煜身上。
無論是出在哪個環節?
都是他得罪不起的存在,他只有被裹脅進去往下走。
但權衡再三,周敬堂還是選擇了葉十三,要是得罪了上面,大不了降級或者免職,但葉十三要是一旦發現糧食問題,就會砍他周敬堂的腦袋。
所以,這批糧食被萬川郡運來后,他親自查驗后沒有簽收,更沒有知會鎮上軍部的致果校尉們……
連夜回到鎮上衙門,周敬堂立即招來幾個下屬。
“這批糧食,通天驛鎮衙門不能收。”
周敬堂神色凝重,淡淡就是一句。
“大人,要是軍部催糧?”
衙門的主簿,從火盆后面站了起來,憂心忡忡就是一句。
“沒辦法!”
周敬堂直了直身子,把嘴里的酒菜咽進肚里,壓低聲音說道:“反正,這批糧食,千萬不能由我等接手進入官倉,剩下的事,就與我等關聯不多了。”
“還有!”
周敬堂目光一掃身邊幾人,又道:“萬川郡來的人,本官最好不見,免得被牽扯進去。”
此一出,幾個下屬心知肚明,知道這個差事,說不定會掀起驚天波濤來。
接下來,一連兩日,周敬堂都在抱病臥床,以受了風寒為由不見任何人。
驛館里急的團團轉的運糧官,只好越過鎮衙門,直接找軍部的糧草官致果校尉對接。
“唐兄,你看這事?”
運糧官打發掉了侍奉他們的驛卒,親自給致果校尉的酒碗里添滿了酒。
致果校尉眉頭一皺,思忖片刻,道:“周大人這一病,病得也是蹊蹺,莫非,他是怕了?”
“有何可怕?”
運糧官一臉不悅,道:“這多年來,一直不都如此嗎?何故這次,周大人竟然親自驗糧?而且死死不肯吐話。”
“唉!”
致果校尉擺擺手,嘆口氣,又苦笑道:“白兄你是不知啊!就前幾日,周大人那不長眼的混賬小舅子,居然打著衙門的旗號,帶著幾個衙門的兵卒,在衙門已經征收過稅賦的基礎上,大肆盤剝鎮上商戶不說,而且還敲詐來往的客商。活該這混球倒霉,居然撞到郡主手里……”
“啊……”
運糧官大吃一驚,道:“還有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