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維強掩心里的慌亂,正想著該怎么反駁黃雨萱的時候,黃雨萱又嗤笑一聲:
“拜托,不要…,不然我會覺得很好笑的……,”
十七歲的李子維有些難堪,漲紅了臉道:“我會喜歡你啊?!我告訴你,就說明天世界末日,地球上只剩下我們兩個人,我都不會喜歡上你的。”
搞混了臉的黃雨萱又將李子維當成男朋友了,怒道:“王詮勝,你有膽再給我說一次!”
“第一,我叫李子維,不要再叫我王詮勝了!”李子維再一次抗議道:“第二,你要我說幾次都行,我永遠都不會喜歡上你…,哎喲!”話還沒說完,肩膀就被黃雨萱重重打了一拳,不由痛呼一聲:
“發什么飆啊?!你還真打啊!很痛耶!”
黃雨萱惱羞成怒道:“誰叫你用王詮勝的臉跟我講這種話!我警告你喔,不準用這張臉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
“哦~,”
李子維“恍然”道:“原來你剛剛講的那些什么做夢啊,什么王詮勝…,扯這么多,原來就是要讓自己有臺階下…,”
“什么臺階啦?”黃雨萱被他的自以為是氣笑了。
“告白失敗的臺階啊…,”李子維撇了撇嘴。
看著李子維這想當然的樣子,黃雨萱控制不住自己,抬腿狠狠地朝他的小腿肚用力踢了下去!瞪了李子維一眼,轉身就走。
“沒事啦!不用客氣。”莫俊杰回過神笑了笑。
“你什么時候學會的?”
以前的陳韻如總是低垂著頭,根本不會這樣直視別人的雙眼……
“沒,沒有,沒有啦!”黃雨萱頓時結巴起來:“……,我,我看電影學的,我看電影學的啦!…那個,你試試看就對了,我一會補眠,下午要去上學了。”
黃雨萱看著眼前這個男孩笑了笑,點點頭道:
還敢踢自己,……她到底是從哪兒學來這些的啊?
說著,心念一轉,黃雨萱決定立刻采取行動,三人重新回到當時陳韻如被發現受傷昏迷的現場,那是一條產業開發道路,一旁還有一棟蓋到一半被廢棄的工業大樓,此處距離陳韻如最后記得的那個十字路口還有一段路,可她卻對這里一點印象都沒有。
回到家,洗漱過后,黃雨萱也為今天莫名其妙的行為有一些懊惱,還是把他當成自己男朋友了,可…,夢里面的王詮勝也太真實了吧?真實到這一切好像真的發生過一樣。
“戶外教學?”
鬧鐘還在響,是弟弟房間里傳出來的,黃雨萱氣呼呼地走到陳思源房間將鬧鈴按掉,想將陳思源拍醒,可看著陳思源那張沉睡中的臉,黃雨萱猶豫了一下,轉身走到客廳里。
“廢話,像你這種弱雞,如果真的遇到兇手的話,我看不是只有陳韻如會受傷吧?”李子維嘲笑道:“連你也會被打得頭破血流,所以,我得保護你。”
“如果這樣,我才能說服我自己,你之所以在意李子維,只是因為他像你夢里的那個男生,其實你一點都不喜歡他,這樣我也能夠有勇氣告訴你,……
黃雨萱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早餐,一下就覺得不香了,再看著印象里好吃懶做的弟弟,有些蒙圈。
黃雨萱?是誰啊??
黃雨萱避開了莫俊杰的目光,有些不知該如何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告白。她的確早已隱約察覺到莫俊杰對自己的態度,只是沒有想到他會這樣告白,讓她毫無心理準備。
…………
莫俊杰想了想,摘下頭盔,走到黃雨萱面前認真道:
“我夾起來不行啊!”黃雨萱沒好氣道:“你們跑到我家干嘛啦?”
這大概是自己的錯覺吧?
說完,跨上摩托車,發動了引擎。
“你管我在干嘛!”黃雨萱惱怒道:“你不會敲門嗎?”
看著沉默不語的莫俊杰,李子維道:“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我也承認你昨天說的話沒有錯,陳韻如之所以會受傷,我也有責任,是我不應該在那樣的情況下還把她一個人丟在那。我的錯,我道歉。”
“醒酒茶,陳思源熬的。”黃雨萱看著母親道:“不是我要說你,你常常這樣子不卸妝就睡覺,臉會爛掉你知道嗎?還有,你又不是第一天上班了,干嘛每次都喝成這樣?肝會壞掉喔…,你不會閃酒啊?”
可黃雨萱還是有些疑惑,為什么明明看的是自己寫的日記,卻有一種這些心情很陌生,很遙遠的感覺,總是覺得自己都好像不認識自己了。
“咳咳~,生日禮物在救你時摔碎了。”陳思源點頭道:“我現在沒錢,想要生日禮物等明年吧。”
“你不是給我買了生日禮物嗎?……”黃雨萱將買的早餐放在一旁,隨手拿起一個三明治撕下一角塞進嘴里…,意外的,這三明治好像格外好吃,肉片鮮嫩多汁,蔬菜清爽,整體口感非常平衡,吐司烤得也恰到好處,一口下肚,黃雨萱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看著陳思源:“這真是你做的???”
“哈哈哈~,你應酬學……,”陳母失笑起來,可隨后忽然覺得不對,把臉一板:“你什么時候跑去跟人家應酬啊?”
在回家的路上,她把那個有王詮勝的夢,也告訴了莫俊杰,莫俊杰只是安靜地聽著,沒有多說什么。
“什么意思?”
“哦~,”陳母敲了敲昏漲的腦袋,看了黃雨萱一眼,抿了一口。
“還笑嘞!”李子維感受自尊心受到打擊,宓潰骸耙蝗荒憔醯迷趺囪冉蝦寐錚俊
她的心早已經被一個人填滿,沒有任何縫隙,而且…,莫俊杰才十七歲!誒…,自己好像也才十七歲啊。
“你什么時候起床的?”看著餐桌上的三明治跟一盤沁糖心煎蛋,黃雨萱狐疑道:“這是你自己弄的早餐?”
“嗯!!”
“你又叫我王詮勝!”李子維無語道:“不好意思啊,我可不是你夢中那個溫柔體貼,十全十美的男朋友,你醒一醒好不好?”
“你這個見色忘友的家伙。這么不講義氣!”李子維笑罵一聲,也追了上去:“莫俊杰,等我一下啦!”
黃雨萱道:“就是你可以趁大家不注意的時候,在酒里摻水啊,或者說是要干杯的時候,你就突然把話題帶開,大家的焦點就不會在酒上面。”
黃雨萱看著臭屁的陳思源想一巴掌拍過去,想了想,還是忍住了,坐下來道:“對了,能說一下那天是怎么回事嗎?”
她總感覺陳思源好像隱瞞了什么。
等她買完早餐回來才發現,躺沙發上的母親還在沉睡中,而陳思源正坐在餐桌上吃著早餐。
后來我經常路過你打工的地方,可是我始終提不起勇氣進去,直到那次被李子維發現,他硬拉著我進去,我才真的開始認識你。當我知道你受傷陷入昏迷的時候,我發現我除了擔心你希望你好起來之外,在我心里更多的是……,后悔。”
“嗯,他剛剛走。…來,你坐。”黃雨萱忙起身將母親攙扶在椅子上,轉身走到廚房將醒酒茶端了出來:“這個給你,喝了就不會宿醉了。”
今天的陳韻如有些莫名其妙,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一樣,也不知道是摔壞哪根筋了,還一直叫自己王詮勝,真的是少女漫畫看太多了。
李子維看著黃雨萱坐上莫俊杰的車子離開的背影,不知道為什么,心里有些失落,總感覺心里空蕩蕩的。
“誒~,翹課不叫我啊!”李子維主動開口道。
陳思源將杯子里的牛奶一飲而盡,起身拿上書包:“我得走了,廚房里我熬了一碗醒酒茶,一會媽媽醒了讓她喝了,解解酒。”
兩人對視一眼,黃雨萱解釋道:
“嗯!”莫俊杰點頭道:“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其實早在我們第一次去唱片行找你的時候,我就已經見過你了。第一次看見你是在學校…,那時候的你,總是戴著耳機………
莫俊杰直視著黃雨萱,柔聲道:“我后悔那天因為害怕面對你喜歡上李子維的事,我逃走了,我不想被你拒絕。可是比起被拒絕,我更不想留下遺憾陳韻如,我喜歡你!”
…………
“什么閃酒啊?”陳母不解道。
“去哪?不用猜,也知道要去找陳韻如。”李子維攔住莫俊杰道。
“夢?什么夢啊,什么時候說的?李子維你偷偷去找陳韻如喔?!”
“也許比起李子維,”遲疑片刻后,莫俊杰道:“我更希望你喜歡的只是你夢里那個王詮勝。”
“就…,我跟李子維說了我在昏迷中夢到的故事啦,”
“放心啦,我不會跟你搶著保護陳韻如的。”李子維看著好兄弟,笑道:“我是要去保護你的。”
“誒~,行,你快去吧。”
“你要保護我?”莫俊杰笑了起來,心里有些暖洋洋的,這一笑意味著兩人已經冰釋前嫌:“你才弱雞呢,你到時候不要拖我后腿,我才不會保護你呢。”
黃雨萱收有些復雜的心情,不解道:“后悔?”
“陳思遠上課去了嗎?”
回家后,李子維躺在床上,回想起今天發生的一切有些郁悶。
“所以,你們來找我干嘛?”
兩人對視了一眼,李子維找了個借口:“戶外教學。”
<divclass="contentadv">“對,”莫俊杰點頭道:“我們剛好在附近,所以過來看一下你。”
“為什么?”黃雨萱不明白什么意思。
…………
“你以前來過這里嗎?”莫俊杰道。
黃雨萱這個若無其事的反應有些出乎兩人的意料,要知道,之前的陳韻如不要說翹課,就連遲到都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