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陽將手機貼在耳邊:“魏書記。”
“魏書記,我想把侵華日軍的地下軍火倉庫建成一個抗戰愛國主義教育基地。”
“日軍的地下倉庫它不單純是一個生化毒氣彈倉庫,更是一個日本軍國主義的另一個地下731基地。”
“是日本軍國主義在我們土地上犯下反人類罪行的另一個鐵證!”
“在那里,他們同樣進行了慘無人道的人體試驗!”
“那些彈體上的編號,墻上的刻痕,那些實驗日志,都是無法抵賴的鐵的證據!”
“我們要做的,就是把侵華日軍罄竹難書的罪惡,完完整整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核心思路很明確,就是要原址、原貌保護性開發!”
“讓歷史說話,讓證據說話!
短暫的沉默。
電話那頭的魏榕似乎沉吟了一兩秒。
“你的想法,”魏榕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清晰而有力,帶著一種穿透迷霧的果斷,“很好!非常有意義!”
魏榕的聲音繼續傳來,沉穩中透著一股力量:“讓歷史不再沉默,讓犧牲不被遺忘,這就是最大的愛國!”
“你放手去做,要大膽設想!”
“具體點,你打算怎么呈現?”
“怎么才能讓參觀者真正感受到那種沖擊力?”
巨大的希望如同潮水般涌來,瞬間沖垮了那層由紅頭文件筑起的堤壩。
江昭陽精神大振,他下意識地挺直了脊背,目光灼灼地投向窗外的虛空,仿佛穿透了墻壁和山巒,再次看到了那個幽深的地穴。
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提高,帶著一種沉浸于藍圖中的熱切:“我設想,核心就是那個巨大的毒氣彈儲存庫房!”
“我們要在中心位置搭建一個堅固的、全透明的環形安全觀察平臺。”
“參觀者走進去,可以環繞平臺,從八個截然不同的角度,無死角地、近距離地凝視那些銹蝕的、猙獰的彈體!”
“那些彈體上清晰的日文編號——就像我發現的jn-45-8604-0023——每一個,都要配上最先進的激光投影技術!”
他的語速越來越快,眼前仿佛已經看到了那令人震撼的場景:“激光束打在彈體上,精確地圈出編號,旁邊同步投影出巨大的、觸目驚心的中文和英文釋義:j——化學武器!n——神經毒劑!8604——惡魔部隊!0023——那是一個個被他們抹去了名字、只留下冰冷編號的同胞!”
“讓每一個數字都變成控訴的利劍!”
“不止是彈體!還要在庫房側翼,復原那些進行人體試驗的‘實驗室’!一比一復原!”
“冰冷的鐵床、銹跡斑斑的束縛帶、那些裝著不明液體的破碎玻璃容器……用硅膠人像復原受害者在試驗臺上痛苦掙扎的瞬間!”
“那種絕望和痛苦,必須讓每一個參觀者感同身受!”
“還有……”
他的聲音低沉下來,帶著一種歷史的沉重感:“在庫房最深、最陰暗的那個角落,復原那些日本軍官、軍醫在末日來臨時的集體自殺場景!要原景重現!”
“剖腹的軍官,服毒的軍醫,嘴角殘留著氰化鉀的白沫……他們的軍服、軍刀、遺書碎片,都要一絲不茍地還原!”
“這就是侵略者必然的、可恥的下場!”
“這就是反法西斯戰爭偉大的勝利!是人民力量的最終審判!”
“要讓每一個站在這里的人,都清清楚楚地看到,邪惡終將被埋葬,正義和勝利屬于不屈的人民!”
“讓每一個人都能直觀地感受到那段歷史的殘酷與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