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風突然轉急,卷起滿地枯葉在空中打旋。
“也是,江鎮長考慮得真周到!”楊鵬不得不佩服江昭陽的見識。
楊鵬突然明白了什么,喉結上下滾動:“要建教育基地的話,得請文物局做整體加固,還要設計參觀通道……”
“我會聯系省抗戰紀念館的專家團隊。”
江昭陽從風衣口袋掏出一張折痕很深的圖紙,馬上用紅藍鉛筆標注起來,“這個施工嗎?還是你們——”
“如何?”
楊鵬爽快回答道:“這個沒有問題,不,都不叫問題。”
對話被引擎轟鳴打斷。
防化分隊的人全部出來后。
十二名穿著橙色防護服的治安警察列隊進入軍火倉庫。
他們背負的金屬框架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江昭陽摸出對講機:“a區濕度降到65%了?好,先搬運北側第三排的木箱,注意檢查緩沖層……”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隨著最后一批毒氣彈被小心翼翼地裝入鉛封特種防爆運輸罐車,夕陽的余暉已經將遠處的山巒染成了血色,仿佛是大自然在為那些無辜的亡魂默哀。
暗處有個穿西裝的男子收起微型攝像機,他胸前的nhk記者證閃過冷光。
楊鵬正要阻攔,卻被江昭陽按住肩膀:“讓他拍。”
“我們不能忘記,當年朝日新聞是如何附和日本右翼,歪曲事實,聲稱南京大屠殺是虛構的,甚至否認日軍在戰場上使用過毒氣。”
“今天,我們就用這些見證了歷史滄桑、表面已斑駁銹蝕的毒氣彈,給他們看最真實的昭和遺產。”
特種防爆罐車風馳電掣疾馳而去。
隨后警戒線撤除。
其他的警察也開始了退場。
江昭陽來到那個日本男子的面前,“你是nhk記者?”
“是的,我是nhk的小野。”男子中文很好,他微微欠身,以日式禮儀回應。
他的面色略顯蒼白。
這是東京都市精英階層特有的忙碌與壓力留下的痕跡。
他手中拿著一塊濕巾,看似在細心擦拭著攝像機的鏡頭,實際上那鏡頭干凈得幾乎一塵不染。
這個動作更像是一種下意識的緊張表現。
“到中國來干什么?”
“旅游。我辦了鑒證,我是合法入境的。”
“如果你想拍攝,那就請正大光明地進行,無需躲躲藏藏,弄得像做賊一樣。”江昭陽的話語直接而尖銳,卻又不失禮貌。
“貴方拉起了警戒線,確實很難靠近。”小野解釋道,眼神中閃過一絲尷尬。
“那是出于安全考慮,畢竟這些毒氣彈是你們國家制造的,我們擔心有泄漏的風險。”
“并不是怕被你拍攝!”江昭陽義正詞嚴。
“我們害怕的是真相被掩蓋,害怕后人遺忘。”
小野的喉結上下滾動,他突然扯開話題:“我拍攝到毒氣彈不假,但問題的關鍵在于,沒有確鑿的證據能夠直接證明這是日本的毒氣彈。”
江昭陽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好啊!對于你的疑慮,我此刻就能給出有力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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