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感謝，她想也沒想。

因為面對陸聿寒，她需要很大的耐力，才能壓制住心里頭那份悸動。

念穆跟著站起來，正想說著不用的時候，卻聽到陸聿寒緩緩說道：“謝謝。”

她只好愣愣地說了一句，“不用客氣。”

淘淘滿意點了點頭，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走過去，牽起陸聿寒的右手，“爸爸，我們走吧，我困了。”

他知道自己不會被允許留在這里的，所以也提的干脆。

“嗯。”陸聿寒點了點頭，帶著孩子轉過身。

念穆快步走到門口前，打開門，說道：“陸總慢走。”聽著她又是一聲的陸總，帶著間隔的疏離，陸聿寒眼神一沉，說道：“現在是下班時間。”

“嗯？”念穆本是微微低垂的頭，因為疑惑，又抬起看著他，把他眼底的深邃完全看入眼中，她的心頭一顫。

“你可以換個稱呼。”陸聿寒說著，牽著淘淘的手離開，而湛湛跟軟軟也跟著他離開。

念穆點頭，又說道：“好的，陸先生。”

陸聿寒：“……”

他剛才會這么說，是覺得陸總這個稱呼過分生疏，但是念穆現在的稱呼，還是生疏。

只是除了生疏，也沒什么不對的。

軟軟回過頭，對著念穆做了個揮手的動作。

念穆笑了笑，也朝著她揮了揮手。

陸聿寒帶著孩子上了電梯后，念穆把門關上，整個背脊抵在門板上。她閉著眼睛緩了好會兒，才緩緩睜開眼睛，手微微敲動著門板。

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陸聿寒的氣息……

念穆想起他深邃的眼神，似乎還帶著疏離的時候，淚水，溢滿了眼眶。

阿貝普用這個辦法來折磨她，算是對了，愛而不得，是多殘忍的事情啊。

她的人生，被人掌握著，面對著摯愛跟孩子，她只有狼狽地隱瞞一切，因為她不能讓愛人和孩子一同承受著自己的這份痛。

一個人痛，就夠了。

……

陸聿寒開車把三個孩子送回老宅，然后轉身折回書房處理工作。

一直到半夜，他才把剩下的文件處理完，正準備睡覺的時候，醫院來了電話。顧夕又燒起來了，而且有轉向重癥的癥狀。

陸聿寒掛掉電話，立刻開車趕往醫院。

醫院里，顧夕正痛苦著，反復的高燒跟脫水讓她的身體出現了嚴重的不適，迷糊之間，她聽見了醫生給陸聿寒打電話。

她強迫著自己睜開眼睛，待醫生結束完通話后，低聲詢問：“我怎么了？”

“陸太太，您現在在高燒，已經打了退燒針，放心，只要睡一覺就會好了。”護士立刻上前安慰，即使白天的時候顧夕的態度有多差，但對方的身份擺在這里，她只能細心照顧跟安慰。

顧夕聽著，知道陸聿寒等會兒一定會趕到醫院的，她說道：“我想見見我媽。”

“這個……”護士頓了頓，“待會兒陸先生就來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