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頭兒得伺候好啊!
脾氣是炸了點,但肚子里是真有東西的,這次風清揚能晉階,最大的功勞得歸功于他。
魚肚白還是少年郎的模樣,但老氣橫秋,皺眉喝道:“喝雞毛的茶!快說結果!”
“成了成了,前輩,風清揚成了!”
魚肚白立刻露出了笑容:“好好好!好好好好!你小子不錯!真不錯啊!”
陳青遲疑起來:“可是……”
“可個雞毛是!媽的,婆婆媽媽,娘們兒唧唧,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前輩,話說……心魔,可以跑出體外的么?”
魚肚白一怔。
他立刻意識到了什么,皺起了眉頭:“心魔外溢?”
“不知道啊,在劍壁前面,風清揚的心魔跑出了他的身體……”
“嘶……”
一句話沒說完,魚肚白立刻倒吸了一口氣,神色鄭重:“嘶……心魔外泄?這……”
好一會兒,他才搖搖頭:“不過不需怕,劍壁至陽,即使心魔外泄,在劍壁面前也活不過幾息的。”
嚯!
你是和劍主串通好口供了吧?怎么說得一模一樣?
“話是如此……”
魚肚白立刻瞪大了眼睛:“你莫說那外泄的心魔還沒死!”
“嗨,就是沒死啊!”
陳青嘆了口氣,想了想,血池是自己最大的秘密之一,不論對誰也得藏了又藏。
但一來魚肚白不是外人,二來很快大戰,富貴都要擺到明面上了,似乎這個也沒有啥不可說的了。
最重要地是,不將病癥說清,大夫怎么給自己看病呢?
于是,陳青很光棍的,壓低了聲音道:“前輩,修羅的血池您知道么?”
“知道。修羅神他娘。”
陳青:……
神總結啊!
但偏偏好生有道理,血池可不就是修羅神他娘么?
“呃……對。修羅神的血池,在我手上。”
一句話,魚肚白霍然起身!
他面色一變,兩顆眼珠子幾乎瞪出了眼眶外:“什什什什……什么?!”
他一把抓住陳青衣領:“你你,你你你在胡說什么你!”
“真的……”
解釋太費功夫,陳青干脆帶他進入塔中。
來到血池,魚肚白雙眼已是這樣:(o_o)?
他震驚萬分打量著這里,嘴巴一直在哆嗦:“這這這,這這,這這……”
嘶……
竟將這狂老頭兒震驚成這樣了?
血池的含金量還在提升啊!
好一會兒,魚肚白眼中的震驚這才稍稍退散了一點,只是不停點頭:“好小子,好小子,好小子!”
“他媽的,他媽的,這……你搞到了修羅神他娘?”
怎么說得我搞修羅寡婦似的……
“好小子啊,這,哎呦……”
陳青看他情緒穩定了一點,這才道:“前輩,是這樣的,血池以尸體鋪成,殺夠幾千萬,才會有血池。”
“血液成為血之修羅神,怨念成為怨念修羅神。”
“但我這血池是修羅轉換人界昆侖龍脈得來,沒有過殺戮,自然沒有怨念。所以怨念修羅神就沒有誕生。”
“但風清揚在劍壁前晉階的那日,問心幻境里的心魔――阿竹,竟然逃出了風清揚的身體,在劍壁前消失。”
“我們本來只當心魔在劍壁前消散了,沒想到她不知怎么,卻躲入了血池里。”
魚肚白緩緩點頭:“這并不奇怪。心魔滋生在內心最陰暗處,天然知道什么地方最適合它。血池無疑是最佳的心魔棲身之處。”
找對人了啊!
不愧是神魂方面的專家。
領著魚肚白四處逛了半圈,找到了正在吞噬游離的怨念的心魔阿竹。
它這會兒沒有神智可,只是本能的吞噬著。
“前輩,就是它。”
它很模糊,隱約是三頭六臂的豬首人身的模樣。
魚肚白一驚:“它,它是豬?!”
“對……”
陳青突然想起,自己出發前,魚肚白曾有過警告。
心魔可以是任何模樣,唯獨不能是豬的樣子。
陳青苦笑:“費了好一番勁才弄死呢。”
“荒唐!荒唐!荒唐!”
魚肚白怒道:“七情六欲,喜怒哀懼愛惡欲,豬是心魔的最極致狀態,萬萬招惹不得,不是數次警告過你了么?你小子為何還要去招惹!”
陳青弱弱道:“當時也沒想這么多……”
魚肚白又道:“你能活著出現在老夫面前,已是奇跡!”
說罷,眼中也是好奇萬分:“不過你小子是怎么弄死問心里的豬的?”
當下,陳青將自己假扮劍仙李白之事說了。
“咦?”
魚肚白微微一怔,拍手贊道:“妙!妙妙妙妙!這般拉高風清揚的想象,又加以九重封印之說,還給以后再次晉階留下一個勾子,你小子不錯!”
陳青嘿嘿一笑,他有豐富的與傻子和精神病人相處的經驗,忽悠人?太會了!
又說到阿竹持四柄誅仙劍出現,魚肚白更是驚訝。
魚肚白目光凝重,不停點頭:“怪不得!怪不得此心魔強大到外泄出來,真是……真是……”
將一切說完,魚肚白有些出神。
好一會兒,他才喃喃道:“這或許是第一個過了豬之關的意馬。”
“哦?”陳青聽他這意思,應該是好事?
“心魔越強,能過心魔一關的臆鬼自然更強。風清揚前途不可限量!”
他這才看起眼前的阿竹,面前鄭重:“有誅仙四劍的心魔,還是化身豬的最強心魔……”
好一會兒,魚肚白一拍額頭:“對了!老苗就在外面!快快快,放老夫回去,老夫去問問他!”
“哦好的,”
陳青一個意念,帶魚肚白回到船艙。
看魚肚白立刻要離去,陳青急忙道:“前輩,我信任您,但不太信任其他人。”
陳青的意思很明白:血池,不能給別人說。
魚肚白一怔,罵道:“老夫行事用你教!”
說罷快步離去。
陳青好奇起來,方才大殿上除了魚肚白、云長老、代長老,還有四人坐在長老的位置,這個擅長神魂的人不會就是其中之一吧?
魚肚白才行出幾步,陳寬粗大的嗓門已經傳來:“對對對,哈哈哈哈,苗長老,陳青就是我弟。”
陳青一怔,又聽魚肚白的聲音響起:“咦,老苗!哈哈,陳寬你小子,和老夫想一塊兒去了。”
陳寬與魚肚白,兩個莽夫架著一個老頭兒走了進來。
同樣是老頭兒,魚肚白少年模樣,這老頭兒就很老頭兒了。
白發蒼蒼,衣衫已經很舊,有些發白,一雙布鞋不知穿了多舊,都洗得脫了色。像是一個莊戶人家。
“好了好了好了,別推了,不是答應了你們么,別推了別推了。”
魚肚白和陳寬將他拎小雞似的推到了陳青面前。
陳青立刻行禮:“晚輩陳青,見過前輩!”
苗長老上下打量著陳青,理了理自己被兩人推亂的衣服,“好盛的氣運!竟是個應劫而生的小子。”
這才坐下,“說罷,何事。”
長城可能有修羅的奸細,陳青沒說血池的事兒。
只是道:“前輩,我有一臆鬼,前段時間才晉階意馬。”
“意馬!”苗長老眼前一亮:“可喜可賀啊!意馬已有許多年沒聽說過了。”
說完,他意識到了什么:“不對,臆鬼的事兒,不該問老魚么?”
“發生了一點意外……”陳青緩緩道:“心魔外泄,進入了我的一件類似魂幡的法寶里,現在我想培養培養。”
“心魔外泄!”苗長老倒吸一口氣,片刻后又緩緩點頭:“不錯!能外逃的心魔殺了的確可惜,若是培養得當,也是強大的戰力了。”
“正是!所以想問問前輩,有沒有什么方法可以控制這心魔?”
“這個……”
苗長老皺起眉來,遲疑起來:“這心魔強到了什么地步?”
“可能是你見過的最強心魔,”魚肚白嘿嘿笑道:“豬之關的心魔!而且人家是玩誅仙劍的!”
“什么!”苗長老一驚:“豬之關!劍仙?還是拿誅仙四劍的!?”
魚肚白點頭:“對!所以殺了太可惜,這才問到了你這里。”
“咦……”
苗長老沉吟起來:“這個……”
苗長老沉吟起來:“五行鎖魂……不夠,不夠不夠。斫龍陣……不,這也不夠,這是過了豬之關的心魔。”
“七煞釋艮陣……好像也差點。這……”
苗長老皺起了眉頭。
陣法?
陳青心中一動,那叫天機啊!
一個意念,喚出了天機老人。
將前因后果說清楚,天機與苗長老也不客氣,立刻討論了起來。
天機沉吟道:“七煞釋艮?由魑魅魍魎魈魃s七煞為主的陣么……是個不錯的陣法,但誅仙四劍五行為金,主殺伐,且殺伐氣太大,七煞困不住。”
“那以某種神火為陣眼,建‘火孽陣’?”
“這個……?”天機一怔,隨后搖搖頭:“火孽陣輕了些,且需殺婦孺,有違天和。”
“斫龍陣如何?葬地大陣,混雜眾閣、茅山精髓,以山河之靈鎖住其魄?”
“這倒是夠了,但這不就將這心魔鎖成了無法動彈的廢物么?”
兩人討論著,有些陳青能懂,有些連名字都沒聽過。
但越討論,討論的內容就越發晦澀難懂。
魚肚白打了個哈欠,朝陳寬使了個眼色,兩人便溜了出去,想來是要去喝酒了。
只隱約聽到在龍宮王座上拉屎、在戰神殿拉屎什么的。
這兩莽夫為什么對“去龍宮拉屎”這件事執念這么深啊!
主要是不好聽啊!
你想想,龍宮,被哪吒鬧過,被猴子搶過,現在再加一條被陳寬拉過?
真不好聽啊哥!
苗長老與天機老人爭論著,時而平靜交談,時而大聲爭執。
陳青聽得頭大,干脆也溜到了外面。
他現在只聽出了一件事兒:
阿竹,超強!
值得大力培養!
但也恰恰因為太強,想要控制她,千難萬難。
終于,兩人意見逐漸統一。
他們似乎確定了一個方向,爭執聲消失了,接下來便是討論細節問題。
好半天,天機喜道:“界主大人,界主大人!”
“在!”
陳青立刻跑到兩人面前。
苗長老笑道:“定了!冥橋鎖魂陣。”
天機也笑道:“對,但如何架起這座‘橋’,就看界主大人的手段了。”
說罷,兩人相視一笑,目中盡是遇知己的快意。
不是,你們倒是說清楚啊!
但天機與苗長老同時起身,相互拉著彼此的手,天機笑道:“今日得遇苗兄,三生有幸!”
苗長老也笑道:“女為悅己者容,士為知己者死,人生暮年,能遇知己,幸也,幸也!”
說罷,兩老頭手牽手,大步而去。
“今日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
陳青在后面看得懵了。
不是!
你們倒是說清楚到底什么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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