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沒有解答他們的疑問,雖然之前他已經對傭兵團的所有隊員說過日軍的殘暴,但是,在真正的事實和現場面前,他自己也感覺到了來自心靈的悲憫和憤怒。
果然如后世史書所述,這個時代的日本鬼子就不是人,都是人形野獸,是一群不可理喻,不能以倫理道德去評判的畜生。
周文此時胸口燃燒著的那團火焰,甚至比當初妙花他們受傷時還要熾烈。
但現在不是沖動的時候,一切要等妙花他們到達后再說。
早在剛發現村民尸體之時,周文就已經用通話器通知了妙花,讓他們一早出城后騎馬盡快趕到。
……
中午時分,妙花和許大成帶著隊員們騎馬趕到了口外村,同來的還有那個還不知道發生在他身上的人生最大慘劇的小水。
在村口迎接他們的是,三十八個新堆起的墳堆,和周文他們五個肅目而立的身影,還有一個顫抖著,嗚咽著,為一個墳堆添土的佝僂身子。
小水這個少年,一看這陣狀就突然心悸起來,他快速從馬上跳下,奔跑著沖向周文,大聲道:“我叔呢?我叔……”
然后,他就看見了那個站起來,轉過身的佝僂之人,他遲疑地叫了一聲:“叔!”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昨天分手時還神清氣爽,滿臉喜色的叔叔,一樣之間就變成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
萬田貴想快速上前,卻是腳下一軟,在剛要摔倒的時候被小水一把扶住,小水顫聲道:“叔,你咋就變成這樣了?我爹我娘呢?還有妞妞呢?我還給她買了她愛吃的冰糖葫蘆。”
萬田貴蒼老的臉上滿是淚痕,嘶聲說道:“沒了,都沒了啊!”說完就一把摟住這世上剩下的唯一親人,再次嚎啕大哭起來。只是他淚水早已經流干,嗓子也已哭啞,只剩下來自胸腔里的呀呀地干嚎。
面對這種人間慘劇,妙花和許大成等人都面色大變,就拉著體凈到一邊去詳細詢問。
……
一個小時之后,周文把萬田貴和小水叔侄兩個叫到身前,對著兩個身心都被悲哀和痛苦充漲得毫無生氣的人說道:“想不想報仇?”
這時,萬田貴暗淡的眼神再次有了光澤,而小水則是瞪圓了紅腫的眼眶,臉上也開始漲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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