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田貴看著自己平時都舍不得讓別人摸一下的步槍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弧線,胸口一顆心瞬間就吊起老高,生怕自己的步槍摔落地上。
卻見坐在大車上的那個高壯后生卻是連頭都沒有抬一下,只是右手一舉就把步槍穩穩抓在手中,端到面前看了一眼,就噼里啪啦把一支好好地步槍拆成了一堆零件,然后用手上的槍布就擦拭起來。
萬田貴現在什么都顧不上了,就是眼巴巴盯著那個后生的雙手,生怕他一不小心就弄壞了自己心愛的寶貝。
商隊還在不緊不慢地在山道上行進著,一直守在周文身邊的妙花則是沒有說話,他今天的裝束有些怪異,現在還不是深冬的氣候,但是他卻是把狗皮帽子的兩邊護耳都拉了下來,在下巴上系得緊緊的,原來是為了掩蓋耳朵上的耳麥。
此時的張曉平已經前出到一里之外,除非遇到岔路,不然就一直保持著與商隊的距離。
等體凈將單打一步槍擦拭完畢后,又用捷克機槍佩帶的通條將這支老舊步槍槍管清理一遍,上了槍油后再組裝起來,一支幽光錚亮的步槍就出現在萬田貴眼里。
這一刻他只覺得自己的步槍好像已經煥然一新,變得美不勝收,眼睛都舍不得離開一下,差點兒還被自己牽著的馬絆了一下。
這時山路又開始上坡,大伙兒都下馬下車,步行上山。
體凈也跳下馬車,拿著單打一走到周文跟前,把步槍遞了過來,順手接過周文的馬韁。
周文端起步槍仔細觀察,嘴里嘖嘖稱道:“把一支廢舊老套筒改造成這個樣子,也算是匠心獨運,改槍的師傅手藝不錯,就是槍管太舊,估計50米外的準頭就差了些。”
說完就拉開槍栓,體凈不知從哪里掏出了幾顆子彈遞過來,周文笑著說道:“你的機槍子彈裝藥足,我怕這槍管耐不住,還是漢陽造的圓頭彈還湊合。”
早有隊員遞來幾顆漢陽造的圓頭子彈,周文熟練地裝上彈,停住腳步,對著遠處一顆松樹瞄準。
這時隊員們和那些伙計都來了興趣,趕路的同時眼睛都瞄向周文,隊員們是想看看這支老古董級的步槍性能如何,伙計們則是看熱鬧和新鮮了,這些人大多數都沒近距離見過打槍的,都是大小伙兒的年紀,誰不喜歡槍啊!
“砰!”一聲槍響。
大伙兒看到遠處大約五六十米遠的那顆大松樹紋絲不動,就連枯葉也沒掉下一片,就知道這位少爺沒打中,子彈都不知飛到哪里去了。
接著周文又連打了兩槍,只有第三槍是擦著松樹的樹皮飛了出去,算是震落了幾片葉子。
而萬田貴則是心疼得不得了,他知道這槍的壽命不長了,眼見就是打一槍少一槍,怎么舍得這種這種連續開槍,而且這個少爺也不曉得節省子彈,平時自己僅剩的十幾顆子彈可舍不得這么揮霍。
這時周文已經裝上了第四顆子彈,笑著望向那些伙計說道:“你們可是覺得我這個少爺是花架子,徒有其表?現在大伙兒都看好了,還是那顆松樹,最左邊樹枝上的那片葉子。”
周文也許也是悶走了幾天,今天終于海闊天空,于是心血來潮,有了逗趣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