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靈川單手就把他抱了起來:“你怎么也來玉衡城了?”
“父親說,還得在這里多干一年,就讓我們搬過來了。”
“哪里好玩,盤龍城還是玉衡城?”
“當然是玉衡城!”小胖笑道,“這里好吃的多!”
賀靈川送給他一把糖果,小胖子笑嘻嘻收了。
趁著孫夫子還沒走過來,他就湊去賀靈川邊上小聲道:“大統領我好同情你。”
“嗯?”
“我覺得孫夫子最可怕啊,但別人都不這么想。”
賀靈川撓了撓頭:“是嗎?”
靠之,總算有人也這樣覺得了!
孫茯苓走近,幽幽道:“說什么呢?”
“我回家啦,娘親等我吃飯嘞。”小胖笑得一臉燦爛,“大統領再見,孫夫子再見!”
他向賀靈川擠了擠眼,邁動兩條小短腿溜得飛快。
“夫子,別來無恙!”賀靈川整整衣袂,隆重向孫茯苓行了個禮。
“好久不見哪。”孫茯苓瞟他一眼,“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來玉衡書院?”
兩人的住處僅一墻之隔,但算起來又有好些天沒見面了。
“聽聞夫子最近神忙,最近都未歸家,特地前來慰問。”不著家的不止他一個啊,最近一直想請孫夫子吃飯,結果總是自己舉杯邀月、對影成仨。…。。
話說回來,他這半個多月一直在盤龍世界,但始終沒見到孫夫子。
隔壁的燈暗了半個多月,孫夫子好像一直都不在。
如今再見佳人,賀靈川卻發現她臉色蒼白,嘴唇也缺了血色,站在半樹凋零的桂子邊上更顯憔悴。
從前的孫夫子,無論何時都有一股勃勃英氣,哪像現在我見猶憐?
賀靈川心頭微妙,關切道:“你怎么了?”
“最近頭風犯了,沒什么大事。”
她越是輕描淡寫,賀靈川就越擔心:“怎不早說?我找阿洛過來!”
“你找阿洛的師傅來也沒用。”孫茯苓微笑,“我這是娘胎里帶出來的毛病,看過許多名醫,都說斷不了根,但也死不了人。”
“哪有斷不了根的病!”賀靈川皺眉,“多半是缺了什么藥材,我給你找!”
“有心了。”孫茯苓妙目微轉,“既是慰問,東西呢?”
她剛向賀靈川伸手,后者就順勢抓住柔荑。
她的手很涼。
賀靈川又順勢按住她的脈搏,果然脈沉無力,仿佛是氣血虧虛、陽氣衰微。
除此之外,倒沒摸出什么大病。
孫茯苓嗔道:“我讓你拿慰問品來!”不是讓他占便宜的!
“有,有。”賀靈川左右看了看,“你的桌子是哪一張?”
孫茯苓挑眉,帶他走回造學樓,也就是夫子們辦公的地方。
兩人并肩而行,她還咳了幾次,臉都咳紅了。
賀靈川解下身后灰氅,裹在她身上。
“我不冷呀。”
但他不容分說:“披好,不許拿下!”
孫茯苓微微嘟嘴,倒是自己裹緊了灰氅。
賀靈川沒那么容易放過她:“你這宿疾到底是什么毛病?”
“我小時候三天兩頭生病,大夫說是先天不足。”孫茯苓挽著他的胳膊,“后來遇到溫先生,他說聰明的孩子容易早夭,我就是例證。但既然活下來了,這病也困不住我。果然后面發作得越來越少,癥狀也越來越輕。”
她再次道:“你不用擔心,過幾天就好了。”
賀靈川輕輕拍著她的手以示安慰,眼里卻有微光閃動:“別太辛苦,也別太拼命。”
孫茯苓笑道:“知道啦。我就一大閑人,哪有賀統領你重要?”
“你閑么?我看你比我還忙。”賀靈川瞟她一眼,“不然好好兒地宿疾怎么會突然發作,一定是勞累過度!”
最后四個字,咬音很重。
孫茯苓目光低垂:“沒辦法,有些事兒我不做就沒人做了。”
賀靈川目光不離她面龐:“世上有什么事是非你不可,別人都辦不了的么?”
孫茯苓噗地一笑:“知道啦,謹遵教誨,下次我改。”
他一字一句:“要尊重他人命運,別總想著逆天改命。”
孫茯苓眨了眨眼:“你在說什么?”
“當然是教書啊,不然能說什么?”賀靈川不動聲色,“你看這滿園亂跑的孩子,不可能個個成才。他們長大后各有各的去處,不是你能左右的。這便是命運的力量。”
“很對。”孫茯苓側了側頭,“大統領今天很深沉啊。”他倆今天的角色好像倒反過來了。
賀靈川嘆道:“你一生病,我就覺得世事無常。”
他的手暖乎乎地,孫茯苓把自己的涼氣都傳給他:“生病固然難受,但有人給我送慰問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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