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驕傲和自信溢于表。
現在呢,還有多少靈虛城人會保持這種自信?
“是啊。堅持砌墻的官員們認為,如果靈虛城有高門深墻,雷擎巨獸就未必能重創下城,并且當晚制造動亂的義士――嗯,他們說是暴徒――也沒那么容易逃出靈虛城。”話講多了,刀長老喝點水潤嗓子,“為免重蹈覆轍,也給城民更多安全,靈虛城應該筑墻立門,沒必要為了面子而埋下隱患。”
“反對派則認為,靈虛城不設門墻,既彰顯強大自信,又推崇開放自由,才引得世上的高人才子紛紛來投;如果立起高門深墻,反襯其軟弱,城民反而驚恐。我這里還聽聞靈虛城的大司農當廷說了一句話――”
“哦?”賀靈川很感興趣。看來大司農家成功逃過了不老藥桉的重刑嘛,姚茂還有閑心上廷辯論。
“他說:這個時候,貝迦的臉面反而比里子重要。”
“這種事兒,爭不出結果的。”賀靈川悠悠道,“妖帝最后怎么定?”
“不清楚,我們還沒接到最新消息。”
賀靈川想起在靈虛太學的見聞,那里的辛辛學子都在贊嘆靈虛城的風氣自由、開放兼容。
靈虛城立世近六百年,有一套自己的治理辦法,有些觀念已經牢不可破,無論誰想動搖它,都會造成巨大的裂痕。
修砌城墻,只是其中一例罷了。
“圍繞緝兇、追責、重建,還有無數爭吵。”刀長老唉了一聲,“我都替妖帝煩惱。”
那你眉開眼笑?賀靈川問他:“不老藥桉,可有下聞?”
“哦,有的,只是被靈虛事變給蓋過去了,最后草草結桉,也沒人說什么。”刀長老想了想,“青陽國師乃是主犯,被摘去國師之位,貶為庶人;岑泊清作為從犯被削爵奪職、家產充公,杖一百,流放北地。哦對,被流放之前,他與姚杏寧和離了。”
大司農這等名門勛貴,絕不能與罪臣關聯。賀靈川明白,無論岑泊清與姚杏寧有多恩愛,到這大難臨頭也是要各自翻飛的。
甚至岑泊清沒被處以極刑,很可能已是大司農和姚杏寧積極活動的結果,但條件就是岑泊清得同意和離。
“至于大司農姚茂本人,有監察不力之責,下半職,罰金十萬兩。”
賀靈川沒聽到自己想聽的人名,于是追問:“年贊禮呢?就是來自鳶國的降將。”
“年贊禮?這又是哪一位?”刀長老把這名字默念好幾遍,才搖頭道,“沒聽說。”
賀靈川暗暗嘆了口氣。
或許是年贊禮職微,不入刀長老之耳,也或許年贊禮的罪名根本沒公諸于眾,由天宮內部處理掉了。
無論是哪一種可能,年贊禮的下場都不會改變。
整樁不老藥桉最奇葩的一點在于,罪行最深重的青陽國師被輕責輕罰,甚至不用挨打,只是回民間繼續過日子;而罪行最輕的年贊禮,不對,與桉子完全無關的年贊禮,這會兒不知道被扔在哪個角落獨自腐爛呢。39314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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