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師看了就說其罪當誅,但念在師徒多年情分,追回贓物、挑斷手筋后逐出師門,也就是了。”奚云河陰沉道,“她心慈手軟,我沒有異議,但抓人時查到了新線索。”
“再順藤摸瓜下去,我先后又檢舉了四次,共三十來人。”
“都抓了三十來人,那就是窩案。在你師傅眼皮子底下。能有那么多人監守自盜,你就沒點懷疑?”賀靈川蹺起二郎腿,“你要倒大霉嘍。”
奚云河側了側頭,“恩師也說好,對我大加褒獎,又把我放去靈虛西郊的瓊林苑打理青宮產業,說我赤誠有余,亟需歷練,以后才好獨當一面。”
賀靈川聽到這里,忍不住笑了:
“人家嫌你礙眼,扔遠點才眼不見心不煩,還不礙事。這算不錯了,你壞她的事,她還沒要你的命。”
“我那時就是被豬油蒙了心,一門心思以為她想提拔我。”奚云河的聲音更冷了,“去瓊林苑第四年,當地豪貴已經和我混熟,有一回就找我買不老藥。我驚訝至極,但那時已經不是愣頭青,并沒有第一時間上報恩師,而是埋頭苦查。”
賀靈川按著太陽穴:“你這么玩,會把你師傅氣死的。”都發配到瓊林苑了,還不消停!
從奚云河在赤鄢的表現來看,這廝能力突出、手尾干凈,應該是個實干的好手,只是當時年少無知,太軸太實誠了。
…。。
“是。所以我查到青芙廟時,就被人背后偷襲。”
賀靈川咦了一聲:“以有心算無心,青陽國師派出去的殺手,竟然殺不了你?”
“我逃去湖邊,傷重瀕死,卻被人救起。那人還偽造我死亡的假象,瞞過了青陽派來的殺手。”奚云河道,“這個人,就是霜葉國師!”
“他說這一切都是青陽國師指使,我說什么也不信。”連傀儡的聲音都帶出了忿恨,“可是我‘死后’沒兩天,青宮就對外宣稱我偷盜重寶,被擊斃在逃亡路上!”
“十二年!我為青宮鞠躬盡瘁十二年,就換來這種結果!”奚云河陰森森道,“看清青陽真面目那一天,我就發誓,我能用十二年報效青宮,就能用二十年報恨青陽!”
賀靈川豎起拇指:“哥們兒你對自己也夠狠的。”
奚云河十年前就潛伏到石楷手下去了,這么多年來耐心地收集線索、羅織罪名,甚至親身參與殺妖取珠的罪行,的確是說到做到,狠人一個。
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賀靈川也暗自警惕。霜葉國師一個手下都是這般人才,那么國師本人又是什么水準?
跟這種力量打交道,賀靈川還要慎之又慎。
“我跟你細說這些,不為博你同情,只想讓你明白青陽的陰險狠毒。你和伏山越追查不老藥案就是敗她好事,她只要度過眼前難關,事后必定瘋狂報復。伏山越好歹還有赤鄢太子這一重身份保護,你――”傀儡冰冷道,“你不過是無根的浮萍,靈虛城的風浪大一點,你就會粉身碎骨。”
賀靈川張口欲,奚云河已經接下去道:
“在靈虛城,赤鄢的力量可保不住你,這幾天你也深有體會罷?”前幾天這小子又被炸又被下毒,上流無人不曉,“單憑一己之力,你怎么全身而退?”
奚云河的意思很清楚,霜葉國師的大腿已經伸出來了,讓他趕緊抱。
“你追案鍥而不舍,我見到你,就像見到當年的自己。”因此他才在白沙矍向賀驍發出警示,果不其然,這小子不聽,“我不希望你蹈我覆轍。”
他盡量情理并茂了。
賀靈川努力思考片刻,一臉凝重:
“也不是不行,但還是那句話,合作需要誠意。”
“你說。”奚云河又覺得自己看岔,這廝可比自己當年油滑多了,不見兔子不撒鷹。
賀靈川正色道:“霜葉國師神通廣大,我們這里難如登天之事,在國師那里應該易如反掌。”
這不是吹捧,這是事實。
奚云河不慍反喜:“什么事?”
若這小子無欲無求,那才最是麻煩。
“你可聽說過潯州降將年贊禮?”賀靈川篤定奚云河知道。這廝雖然不能拋頭露面,但借助霜葉國師的耳目留意八方呢,“他想借兵,再攻鳶國,但一直沒借到。”
“是有這回事兒。”奚云河回憶了一下,“他先去求青陽國師幫忙,仿佛也快成功了。偏在這個時候不老藥案被揭發,青陽國師就無暇再幫他了,帝君也駁回了青陽國師的出兵建議。”
“偏巧我有個朋友有求于他,因此得想辦法幫他借到精兵。”
奚云河眉頭一皺:“你有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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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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