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云寰澀聲道:「就算小風魔一直存活下來,為何安分了四百年后,突然襲擊我們?是被喚醒的?「說到這里,他目光忽然直了,「難道,跟赤鄢使者有關?「
他這趟行程的任務,主要是送三位使者返回北境。
風魔來襲造成局勢混亂,有人趁機擄走了赤鄢國使者,直接從崖上跳了下去。
當時風力太大,禽妖無法靠近戰場。戰斗結束后,向云寰已經派禽妖下崖去找,但他心底明白,九成是找不到了。
幕后人鬧出這么大陣仗,甚至不惜冒著得罪寶樹王的風險,就為了抓走赤鄢使者?
區區一個入境賀壽的使者,僅是普通人類而已,有什么稀罕之處?
「向大人可知,寶樹王壽典之前,也就是帝流漿出現當晚,尋陵國的副使遇害?據查,對方想找山羽國的使者下手,只不過弄錯了對象。「
「我知道鍔陵國的副使遇害。「向云寰看向賀靈川的眼神奇異,「你是誰?「
盡管這少年氣宇軒昂,但他先前沮喪,甚至沒閑心去問對方姓名。
賀靈川出示太傅府的銀牌:「我與太傅府沙行海沙公子有些淵源,受邀到慶典觀禮。」
在寶樹國的地頭上,這玩意兒是真地好用。
石二當家笑呵呵幫襯:「賀公子已經答應沙太傅,去靈虛城辦完事后,就要返回扶風城做官兒。」
他這話就很講究,聽著像是沙太傅求著賀靈川回去做官似的。
「原來如此。」向云寰戒心稍解,畢竟賢能任職妖國不奇怪,有時還會在各國之間流動,「你是說,這一連串計謀都是針對使者來的?「
賀靈川攤手:「僅是一猜。」
「不不,你這說法有道理。」向云寰s道,「我先前也負責驛館,也就是柳舍的部分守備。山羽國和赤鄢國兩位使者就住在同一所圍院里。「
對方先是瞄準了山羽國使者,后來卻又擄走了赤鄢國使者,偏這兩位在扶風城還住對門兒。
這不是巧合吧?
賀靈川目光一閃:「這兩位使者互通有無,也太方便了。莫不是有什么交接?」
向云寰點頭:「有理。如果這二位有什么密謀,約在我王壽典會面倒是能掩人耳目。」
他想了想又道:「山羽國的使團抵達扶風城時,比原定日期晚了兩天。聽隊伍的雜役說起,路上有毛賊摸走了特使的儲物錦囊,那里面有銀錢有雜物,還有通關的文書,他們花了一點
時間才追回。」
「丟東西了?」
「沒丟,據說都追回來了。」
賀靈川恍然:「難怪山羽國的使團沒有如期經過三心塬,原來路上有事耽擱了。」
伏山越在那里沒守來獵物,結果是鄂陵國的使者當了替死鬼。
此時,護衛隊先前派出的禽妖返回,稱風魔崖的山腰上發現赤鄢使者的尸體,系脖頸被扭斷而死。
聽到這個消息,向云寰忍不住按了按太陽穴,心中那一絲僥幸也被打掉。看來,幕后人已經得到他想要的了。
接下來他又要忙活,沒空再跟兩人交談。
他還有一籮筐麻煩要處理。
而賀靈川也終于把前因后果串成了一條線。
山羽國要給赤鄢國君送禮,但不采用常規方式送去對方國家當面敬呈,而是借助寶樹王八百歲壽誕慶典的機會,由山羽國使者攜寶送入扶風城的驛館柳舍,交由赤鄢國的使者帶回。
也就是說,這是兩位國君之間的私下交易,并不公諸于世。
但伏山越不知從哪里得到這個情報,打算半路截寶。他先去山羽國使者必經之路三心塬埋伏,不料帝流漿爆發,他殺掉了鄂陵國使者;正主兒山羽國使者卻因為隨身錦囊被偷耽誤行程,沒走入伏山越布下的殺陣,而是一路平安來到扶風城,與赤鄢國使者完成對接。
那么這件「寶物」就被赤郡國使者簽收了。
伏山越只得跟來扶風城。
他是打算對赤哪國使者下手,哪知賀靈川要報三心塬的追趕之仇,反手給他一個舉報,官府上門。
伏山越的計劃再一次被擱淺。
幸好這家伙百折不撓還有planc,也就是利用風魔截擊護衛隊,趁亂劫走赤鄢國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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