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兩個白人慌忙掏出對講機,手指沾著同伴的血,哆嗦著按下通話鍵。
“目標出現,目標出現,碼頭西區,快、快……我們需要增援,立刻!”他聲音嘶啞,額頭青筋暴起,對講機幾乎被他捏碎。
領頭的那人捂著腹部的傷口,臉色猙獰,怒吼道:“別讓他跑了,宰了他,追……”,他的聲音漸漸減弱,腹部的劇痛讓他痛徹心扉。
cla和游騎兵的人也都是經驗豐富的好手,對付一般的人自然不在話下,可惜他們遇到的劉東和戰鋒絕非一般人。
這兩個人都是在y南戰場上出生入死殺出來的,作戰經驗豐富,近身格斗更是招招致命。
號稱實戰經驗豐富的y南特工在他們手里都討不到一點便宜,更何況被y南人拖在戰爭泥潭十年,被殺得心驚膽戰的美利堅人。
戰鋒站在幾十米外,冷眼看著他們氣急敗壞的模樣,嘴角扯出一抹譏誚的諷刺。他緩緩抬起手,刀刃上的血珠滴落,在晨光下折射出刺眼的猩紅。
“來。”他擺手高語一聲,轉身便走。
“站住!”有人厲喝,子彈瞬間呼嘯而來,可戰鋒的身影早已如鬼魅般閃入集裝箱的陰影中。
他步伐極快,卻又不緊不慢,始終讓追兵能隱約看見他的背影,卻又始終差那么幾步,手槍的射程也根本夠不到。
“該死,他往城外跑了!”一名追兵咬牙切齒地罵道。
“追,今天必須弄死他!”領頭的白人面目扭曲,捂著傷口踉蹌跟上,可腹部的劇痛讓他動作遲緩,只能眼睜睜看著那道黑影在前面中時隱時現,仿佛在嘲弄他們的無能。
“頭,還是等增援上來的吧,要不然我們兩個人實在是……”,這名追兵遲疑了一下,眼中已露出一絲怯意。
“那……那也得跟……跟上他,別……別讓他跑了……”
“是”,手下人應了一聲,又拿起對講機呼叫起來。
戰鋒回頭瞥了一眼,確認敵人已被徹底激怒,不遠不近的跟了上來。他眼神一冷,驟然加速,朝著城外荒廢的工業區疾馳而去。
真正的獵殺,才剛剛開始。
科威特城,漢斯將軍換了一家更高級的酒店,原來的因為萊克兩人被殺,他認為太晦氣,堅決不住在那。
此刻他正背負著雙手看著窗外明亮的陽光,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長官,目標重新出現,在達曼港口碼頭西區襲擊我方人員后,正向城外工業區逃竄”。
漢斯將軍猛地轉過身來,灰藍色的瞳孔驟然收縮,身上殺氣四溢。
“哼,果然還在達曼……”他嗓音低沉,帶著一絲冰冷的興奮,“通知所有行動組,立刻封鎖工業區,狙擊手就位,全力追捕――我要他插翅難逃!”
“將軍,工業區地形復雜,貿然圍剿可能會引起沙特政府的抗議,近幾天他們對發生在碼頭的交戰極為不滿,更向我國政府對我們持槍入境提出了抗議……”一名手下忍不住提醒。
“顧不了那么多了,聯系外交部門向沙特方面施加壓力”漢斯厲聲打斷,抓起桌上的威士忌一飲而盡,“游騎兵的蠢貨已經打草驚蛇,這次再失手,白宮那群政客會親手把我們撕了!”
他忽然瞇起眼,像是想到什么,轉頭對手下人獰笑道:“把消息‘漏’給軍情六處――就說我們發現了目標的蹤跡,但需要‘盟友協助’。”
手下人一怔:“英國人一向狡猾……”
“哼,他們比我們更想抓住這個間諜,他們死了這么多人,軍情六處在這邊的負責人可沒法向上邊交待,讓他們當先鋒,我們收網。”
“是,將軍”。
而城市的另一側,某棟使館樓頂的衛星天線正悄然轉向――軍情六處的特工,已經收到了那份“意外”的情報,此刻也正在調兵遣將準備向沙特進軍。
烈日炙烤著無垠的沙海,熱浪扭曲了遠方的地平線。
達曼城外的沙丘上,一陣引擎的咆哮撕裂了寂靜,黃沙盡頭躍出一個鋼鐵猛獸――那是一輛改裝過的越野車,軍綠色的車身布滿沙塵,像一頭傷痕累累卻依舊兇悍的野獸。
車輪卷起漫天沙暴,擋風玻璃反射著刺目的陽光,隱約可見駕駛座上那個戴著墨鏡的凌厲女子。
洛筱終于趕到了達曼,京都到迪拜的飛機因天氣原因一再推遲起飛,盡管她心急如焚,但也只能靜下心來等著。
到迪拜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洛筱絲毫沒有停留,直接在街頭白嫖了一輛改裝的越野車,迪拜是土豪的世界,丟失一輛車算不上什么大事,就當是為華國的國防事業做貢獻了。
迪拜到達曼八百公里,其中一半是沙漠公路,路況算不上險峻,但也極為難行,洛筱車技了得,但在過邊境的時候耽擱了一下,也跑了九個多小時,陽光最烈的時候她終于看到了達曼城的輪廓。
洛筱不會講阿拉伯語,但英語同樣在沙特流行,所以交流起來并不費心。
在一座城市想要了解什么信息,街頭巷尾才是最好的地方。
茶館門口永遠蹲著幾個老煙槍,青白的煙霧從他們焦黃的指間升起,混著街邊油炸果子的油煙。
而巷口的地方也總是圍著幾個閑漢,他們嘴里的消息比刀鋒還快。
同華國那些社會人一樣,每個人都為自己能第一時間知道一些消息而沾沾自喜,因為這才是能在別人面前顯擺的談資――一些事兒在他們口口相傳后,下一秒就會以光速傳播,遠勝過新聞媒體傳播速度。
越野車吱嘎一聲剎在路口,輪胎碾過路邊的碎石發出刺耳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