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正是劉東,看到杰娜被擁擠的人群擠進電梯,趁亂閃身直奔杰娜的房間,反手將門輕輕掩上。走廊上的尖叫與混亂被隔絕在外,屋內只剩下他的呼吸聲。
他一眼就看到了床頭柜上杰娜來不及拿走的黑色公文包――那正是他的目標。
三步并作兩步沖過去,手指剛觸到冰涼的皮革,門外突然傳來“砰”的一聲響,一個人突然闖了進來。
劉東心頭一緊,電光火石間,他猛地抓起床上凌亂的棉被,手臂一甩,整張被子如漁網般朝闖入者兜頭罩去!
“唔――,”對方猝不及防,整個人被厚重的棉被裹住,踉蹌著后退兩步。劉東抓住機會,一個箭步沖上前,抬腳狠狠踹向房門――“砰!”門被重重關上,震得墻上的鏡子晃了晃。
沒等對方掙扎出來,劉東已經攥緊拳頭,手臂肌肉繃緊,一記狠辣的直拳狠狠砸向棉被下那人的心窩!
“呃啊――!”沉悶的痛哼從棉被下傳來,那人弓著身子跪倒在地,雙手死死捂住腹部。
劉東眼神一冷,沒給他喘息的機會,一腳踢在他的頭上,來人“咕咚”一聲暈倒在地,連棉被都沒能拽下來。
劉東迅速轉身,抄起床頭的公文包,拉開拉鏈,拿出里面的幾頁紙雙手一折塞在懷里,顧不上看棉被下的人是轉身而去。
走廊里的人都已跑下去了,劉東閃身回到自己房間,反手關上門。他的動作快而精準,沒有一絲多余的聲響。
迅速拉開衛生間的窗戶,一股冷風灌進來,他瞇了瞇眼――旁邊的的排水管筆直地通向地面,這是他早就觀察好的退路。
沒有猶豫,他單手撐住窗框,縱身一躍,穩穩抓住排水管,身體順勢下滑。金屬管道在摩擦中發出細微的“吱呀”聲,但很快淹沒在酒店前門的喧囂里。
幾秒鐘后,他雙腳觸地,膝蓋微曲緩沖,隨即矮身貼墻,借著灌木叢的陰影快速移動。拐過樓角,前方就是酒店正門――警笛聲、尖叫聲、人群推搡的混亂場面正愈演愈烈。
劉東低頭扯松領口,讓襯衫顯得略微凌亂,再抬頭時,臉上已換上一副驚慌失措的表情。他快步混入騷動的人群,一邊喘息一邊回頭張望,仿佛自己也是剛剛逃出來的客人之一。
他的前面不遠處就是穿著吊帶睡衣的杰娜,許多人都是剛從被窩里爬起來穿著睡衣就跑了出來,根本就顧不上穿衣服。晚上氣溫雖低,但驚慌中似乎誰也顧不上這些了。
“瑞克森,我的公文包忘記帶了出來,那里有審訊記錄,萬一燒毀就麻煩了”,杰娜心神稍定,一下想起重要的公文包。
“公文包,上帝啊,這個時候還想著公文包,我可不想和它一起被燒焦”,瑞克森絲毫沒有想上去的意思。
杰娜也無奈,瑞克森不愿上去,自己也不能冒那個險,燒毀了也只能再從審訊一次,再多捱上兩天。
杰娜正皺眉思索,忽然感覺有人貼近自己,肘部無意間蹭過她豐滿的胸部。
她猛地扭頭,發現是隔壁房間的林下勝男――那個總是彬彬有禮的島國索尼公司的業務員,此刻卻神色緊繃,目光不斷掃視著混亂的人群。
“林下先生,您的胳膊怕是放錯地方了吧”,杰娜冷冷的說道,把豐滿的胸部往回縮了縮。
“抱歉,失禮了。”林下勝男慌亂中微微低頭,語氣依舊客氣,“我再找個人,沒想到刮到了您”。
“找你那個姘頭么,她就在你后邊”,杰娜早看到人群中的劉南用手一指。
“多謝多謝”,林下勝男鞠著躬興高采烈的朝劉南擠過去。
“呸,渣碎,別以為老娘不知道你是來占便宜的”,杰娜望著林下勝男的背影啐了一口。
其實劉東就是故意引起杰娜的注意,好讓她看到自己并不在現場,而他也看到了杰娜的同伴瑞克森。
既然兩人都在,被打暈在屋里的人又是誰呢?
劉東正在思索間,酒店的經理從大廳內走出來“先生們女士們,危機解除,本酒店并沒有發生什么火災,那是一只放在儲物間里的輪胎發生了燃燒產生了大量濃煙。
現在隱患已經排除,大家可以返回自己的房間,為了表達我們酒店的歉意,明天我們酒店舉行一場晚宴為大家壓驚,而且這一天的房費全免。
眾人雖然受到了一場驚嚇,但并沒有人受傷,而且酒店方面誠意十足,即免了今天的房費又有盛大的晚宴,有些不滿的住客也消除了怒意。
騷亂平息,眾人才感到外面空氣里的寒意,尤其是穿丁字褲幾乎赤裸的妖艷女郎,渾身激起了雞皮疙瘩,更是怪叫一聲掩飾著胸口朝酒店內跑去。
有人帶了頭,眾人也都朝房間走去。
倉促間杰娜并沒有鎖門,她推開房門,剛踏進一步,腳尖就絆到一團綿軟的障礙物。
低頭一看,一床凌亂的被子裹著人形輪廓,歪歪扭扭地橫在地毯上。
"holy...!"她猛地后退撞在門框上,喉嚨里迸出一聲變了調的尖叫:"瑞克森――"
雖然杰娜也是中情局的特工,但她擅長的是催眠和審訊,對戰能力并不強,所以發現異變急忙后退。
幾米外的瑞克森正在開自己的房門,這聲尖叫讓他后頸汗毛瞬間豎起。他太熟悉這個聲音了――三年前在墨西哥倉庫,杰娜被毒販用槍抵住太陽穴時也是這樣的音色。他反手抽出后腰的手槍,沖刺時撞翻了行李車,在杰娜房門拐角處直接滑跪著拐彎。
杰娜正試圖用腳尖去挑開被子,聽見腳步聲立即側身讓出通道。瑞克森沒有減速,在沖進房間的瞬間就對著被子連開兩槍,9毫米子彈穿透羽絨被發出沉悶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