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東毫不畏懼的坐下來吃飯,李文強卻如坐針氈般瑟瑟發抖,地下還躺著三個人,一會如何收場還是個問題。
這飯他是無論如何也張不開嘴吃的,更何況站著的還有六七個大漢,如果突然發飆一起沖過來該如何應對,幾個念頭轉來,李文強急得已是滿頭大汗。
酸菜燉的極久,已然入味了,大骨頭更是鮮嫩多汁,肥而不膩,正合劉東的胃口。他見李文強不敢吃也沒勉強,不過還是遺憾的說道″這要是再烀點苞米,蒸點雞蛋燜子那就更完美了。
屋里站著的幾個人極為尷尬,走吧,不敢,不走吧,又實在是屋里的氣氛太壓抑,讓他們連呼吸都不敢發出聲音來,生怕把桌子上這位爺惹翻了。
劉東兩腳踢暈兩人,動作干凈利落,一看就是練家子,更讓人震撼的是他一拳擊碎酒瓶子的動作,更是驚的眾人一縮脖。誰的腦袋上要是挨了這么一下,不得開花啊,所以幾個人面面相覷,冷汗直流。
不一會的功夫,劉東就已經吃飽了,他滿足地摸了摸肚子,然后舒服地靠在椅背上。接著,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包煙,抽出一根放在嘴里,點燃后慢慢地吸了起來。煙霧繚繞中,他的臉上露出一絲愜意和放松的神情。俗話說得好:“飯后一支煙,賽過活神仙”,這句話用來形容此時的劉東再合適不過了。
″起來有話問你,別他媽的躺在地上裝死″劉東朝躺在地上的于進踢了一腳。他看到于進的眼皮微微顫動,就知道這小子早就醒了,不過賴在地上不敢睜眼罷了。
于進看著這情形,知道自己已經無法繼續裝下去了,他只得悻悻地從地上爬起來。盡管他心中充滿了不甘和怨恨,但面對劉東這樣的狠角色,他還是感到了一絲恐懼。畢竟,再兇惡的人也會害怕遇到比他們更狠的人。而劉東,無疑就是那個讓他心生畏懼的狠人。
識時務者為俊杰,混了這么多年的社會于進哪能不明白這個道理,嘴上被玻璃碴子扎的一道道口子,一張嘴就如刀割般疼,有的還流著血,但他卻不敢伸手去擦,老老實實的站在一旁。
″誰讓你們抓的我朋友?″劉東一指李文強問道。
于進嘴疼不敢說話,只是用目光看向了站在一旁的魯一白。
"你是干什么的?″劉東抬頭望向早就躲在屋子角落里的魯一白。
魯一白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他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微顫抖著,完全沒有想到這一切會如此之快地降臨到自己身上。他原本以為可以躲過這場風暴,但現在看來,命運似乎早已注定,讓他無處可逃。
在眾人的注視下,魯一白感到無比緊張和不安。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然后挺起胸膛,面對著劉東銳利的目光。
“我……我是……”魯一白結結巴巴地回答道,聲音略微顫抖。
劉東的目光如同兩把鋒利的劍,直直地刺向魯一白,仿佛要穿透他的靈魂。在這一刻,時間似乎凝固了,整個空間充滿了緊張的氣氛。所有人都靜靜地看著他們,等待著魯一白的回答。
"我是…是通白駐京辦的″魯一白終于把話說完了,膽怯地看著劉東。
″你們就是這么對待上訪者的么,為什么不能幫他們解決一下實際問題,一味的推來推去?″
魯一白啞口無,其實他也有苦衷,上職下派,他一個小小的副科長一點話語權也沒有,人家領導安排干啥就干啥。
″那個…那,呃,也是那個政、政府工作需要"嗑嗑巴巴的又回了一句,魯一白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沉思了好一會,劉東也沒了主意,魯一白畢竟是政府工作人員,而于進等人也非大奸大惡之輩,事情著實讓人撓頭。
"劉東,要不我們走吧?″李文強一心想要快點離開,他生怕事情再有反轉到時候無法脫身,而幾個被劉東打倒的人顯然受傷不輕,于進更是滿臉鮮血,樣子慘不忍睹。
″那,那就走吧"劉東也沒有更好的主意,對方又沒給他們造成更大的損失,再呆下去也沒什么意義了,正好李文強提出要走,借坡下驢也就同意了。
看到他們走了,屋里的幾個人同時松了一口氣,躺在地上裝暈的兩個人也悠悠的醒來了。魯一白更像是經歷了一場劫難一般,他自己也沒想到會輕松過關,只有于進陰沉著臉,連手下遞給他擦血的毛巾都沒有接。
兩個人從院子里走出來,看看四周的街道,根本摸不清東南西北了,找人一打聽,才知道是在菜市囗一帶。
″文強,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兩個人沿著馬路邊上邊走邊說。
″唉,我還是先回通白吧,正好今晚有趟火車,把這事放一放以后再說吧"。經此這一驚嚇,李文強心涼了半截,也有些心灰意冷了,頓生退意。
″今晚回通白,那正好一起走,我也回去過個元宵節″劉東索性也不在京都逛了,有個伴一起回家也算個不錯的事。
"你也回通白,那太好了,正好元宵節咱們高中同學有個聚會,在通白的人都會參加的,你回來又多了一個"李文強興奮的說道。
“同學聚會”這四個字讓劉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自從高考結束至今已經過去了五六年的時光,他與高中時期的同學們完全失去了聯系。甚至連平日里關系親密、一起玩耍的幾個死黨也不知道他如今身在何處。這些年來,他似乎將自己封閉起來,與過去的生活徹底隔絕。
火車緩緩駛過一片銀裝素裹的世界。車窗外的風景如同一幅精美的水墨畫,讓人陶醉。白雪皚皚的田野上,大地被厚厚的積雪覆蓋,若隱若現。遠處,連綿起伏的山巒披上了潔白的披風,顯得莊嚴肅穆。
上次回家遇到的莫小奇,而這次隨著李文強坐的硬座。兩個人更是有說不完的話,倒也不算無聊。
這次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一走出車廂門,撲面的寒氣讓人不禁一哆嗦。寒風凜冽,如刀割般刺痛人們的臉頰,讓人感受到冰冷的威力。在這樣的天氣里,人們穿著厚厚的羽絨服、棉衣、棉褲,戴著帽子和手套,要不難以抵擋嚴寒的侵襲。
這個年代全球氣侯還沒有變暖,東北的冷可真不是一般的冷,用滴水成冰來形容一點也不過份。
家里還沒有閉燈,大門也沒有上鎖,隱約傳來看電視的聲音。劉東是裹著一團寒氣進屋的,穿的[臃還帶著棉帽子,圍坐在炕上看電視的幾個人一時沒反應過來。
"哥"一聲驚喜的喊聲,最先認出劉東的是妹妹劉蕾,十八歲的女孩出落的越發水靈,但還是像小時候一樣撲過來抱住了劉東,全然不顧劉東身上的一團寒氣。
"兒子回來了,快點脫鞋上炕,炕頭熱乎"劉元山也從炕上站了起來,一家人圍著劉東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
要說最心疼兒子的莫過于當媽的,劉東一摘下手套,王玉蘭一眼就看到了他手指上纏的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