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快要合上眼前，他看到了過去那個被拋棄的自己。

無名祭司，用槍指著自己的白子，破碎的平板，還有黑服那句歷歷在目的話語。

“為何，要想著去改變既定的命運？為何，要朝著迎來破滅的未來一往無前？”

還有，那位身穿黑色水手服，頭發雪白的少女。

（普拉娜...）

他笑，不是因為黑服的語，不是因為自己的懦弱，不是因為那些悲慘的過去。

但現在他也不容得自己去想，現在的他位于黑暗當中。

而在自己面前，一道星光閃爍，一條幽藍色的銀河出現在他眼前。

看著它，似乎有什么東西慢慢地流入大腦，相比于外界像鋼針戳刺的痛苦，這種卻是一股清流里的暖流。

回過神來，他站在鐵軌，望向即將升起的初陽，在過了一陣，他已經坐在了地鐵的座位上。

（走馬燈嗎？這是我當時來到基沃托斯前的記憶嗎？）

而在他對面，聯邦學生會長再次端莊地出現在他面前。

看著她，督曦真的敬佩她的勇氣。

看著她衣服的一側，他也不知道那究竟是陰影還是鮮血。

他知道她還在這里，不僅僅是平板里，就連現實都有可能找到她。

“這就是...最初的故事嗎？阿洛娜？

為了能夠改變這原本既定命運，選擇犧牲最高位的「王」來改變故事的走向。

我知道，我沒有改變你的想法的能力，但至少，我希望...”

想要說出后面的話，但督曦并不想那么坦率。

看著她臉頰上的血跡，還有擊穿胸膛的彈孔，督曦知道這是不可避免的致命傷。

“...是我的失誤。我的選擇，以及因此招致而來的這一切。最終，直到造成現在這樣的結果，才明白您是正確的...

...雖然事到如今才這樣說有些厚顏無恥，但我還是想要拜托您，老師。”

看著沿著衣服流到后鞋跟最后流到地上的血跡，督曦也明白她的心情。

即便重新再來，這種ptsd也會造成不小的心理創傷。

“即便您會忘掉我所說的話，那也沒關系。就算什么都回憶不起來，面臨同樣的狀況，您一定也會做出相應的選擇...

因此...重要的并非經驗，而是選擇。那些只有您才能做出的選擇。”

聽著她說，督曦也想說些什么，但不知道為什么他無法張嘴。

（走馬燈帶來的蝴蝶效應嗎...既然這樣的話，規則就是拿來被打破的！）

先是感受體內的能量是否還在，在確認好情況后便準備突破枷鎖。

他希望自己可以將內心的想法當著她的面說出來，而不是兩人分別過后。

運行體內的熱流，督曦開始加大猛料，另外一邊的會長卻依舊還在說著。

現在自己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隨著自己的愈發猛烈，地獄火開始讓體內血液流動，他脫離骨肉，剩下的就只有燃燒的軀骨。

在會長的注視下，原本會長的記憶也傳輸到他的腦海里。

那些原本可能發生的命運現在全都被重疊覆寫，留下的都是他所帶來的奇跡。

對策委員會，游戲開發部，補課部，阿里烏斯特殊小隊...

原本既定的悲痛現在早已改變，每個人臉上充實的笑容就是最好的證明。

“你難道要真的...要當做「王」然后離開自己心愛的國家嗎，「阿洛娜」？”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