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怎么可能?!”
林凡猛地甩了甩頭,指尖無意識地揪緊了衣角,布料在掌心揉出深深的褶皺。
他盯著衣柜里掛著的衣服,眼前卻反復閃回當初給木婉清搭脈的畫面。
那一刻的林凡,指尖觸到木婉清腕間脈搏時,那平穩得沒有一絲波瀾的跳動,分明是尋常脈象,哪有半分喜脈的滑利?
林凡又低頭看向自己的掌心,仿佛還能感受到當初覆在木婉清小腹上的觸感。
現在的木婉清,小腹平坦得像塊繃緊的綢緞,隔著薄薄的衣料,能清晰摸到腰腹的弧度,沒有絲毫凸起的柔軟。
更讓林凡心頭發沉的是時間……
當初孩子已經六七個月大了,如果沒有打掉,現在該有八個多月了,按說早該挺著圓滾滾的肚子,連走路都要小心翼翼才對。
可穿著包臀短裙的木婉清,只是腰線略收,裙擺下的身姿依舊纖細,若不是她偶爾下意識護著小腹的動作,若不是林凡從她眼底捕捉到的那絲柔軟,根本看不出懷孕的跡象。
懷孕一個多月的女人,腹部本就無明顯變化,這時間線怎么算都對不上。
“不可能的……”
林凡喃喃自語,喉結滾動了兩下,胸腔里的心臟像被塞進了一面鼓,“咚咚咚”地狂跳,震得耳膜都發疼。
這怎么可能!
那“孩子是自己的”念頭剛冒出來時,像團火苗似的竄得老高,可現實的證據卻像一盆冰水從頭頂澆下,瞬間澆滅了那點不切實際的火苗。
林凡靠在衣柜門上,指尖冰涼,腦子里亂得像纏成一團的線。
既盼著那荒唐的猜想是真的,又怕自己陷進虛幻的期待里,最后落得一場空。
混亂中,“篤篤篤”的敲門聲突然響起,像三顆石子砸進混沌的湖面,瞬間將他的思緒拉回現實。
林凡猛地抬頭,只見老黑探著半個身子,眉頭擰成個疙瘩,手里還攥著塊沒洗干凈的抹布,水珠順著布角滴在地板上,暈開一小片濕痕。
“凡子,你在干什么?”
老黑的聲音帶著疑惑:“剛才喊你兩聲都沒應,站在這兒發呆半天了。”
看到老黑的瞬間,林凡像是抓住了根浮木,猛地從衣柜邊直起身,眼神里還帶著沒散干凈的恍惚,語氣卻透著股急切:“老黑,正好,我想找你聊聊。”
“聊什么?”
老黑眨巴著眼睛,手里的抹布都忘了放下,一臉霧水地走進來。
剛才還好好收拾東西的人,怎么突然要聊天了?
而且,凡子怎么感覺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老黑心里都是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林凡彎腰撿起散落在床尾的襯衫,疊了兩下卻沒疊整齊,索性隨手放在床上,臉色沉了沉,帶著幾分凝重:“我們去客廳坐著聊。”
瞧著他這副面色凝重的模樣,老黑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抹布下意識攥緊,水珠滴得更急了。
他能感覺到林凡的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