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和老黑聽了，這才恍然大悟。

老黑拍了拍大腿，忍不住說道：“原來是這么回事！我還納悶呢，查振龍怎么會突然收程煉當小弟，原來是為了找工作！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林凡也挑了挑眉，眼底閃過一絲了然。

難怪查振龍會幫程煉出頭，原來是因為想讓程煉帶路去應聘，要是沒有自己之前的命令，查振龍恐怕連正眼都不會瞧程煉一眼。

這可是誤打誤撞了！

查振龍趴在地上，見林凡沒有說話，心里更慌了，他又“咚咚”地磕了幾個頭：“大哥，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懟天發誓！”

“我明天一大早本來就打算讓程煉帶我去應聘的，真的沒有騙您！”

查振龍額頭磕得通紅，哭喪著臉苦苦求饒的聲音在客廳里回蕩。

誰都沒注意到，地上“暈過去”的程煉，眼睫毛悄悄顫動了一下。

他早就醒了。

剛才那陣天旋地轉的眩暈感褪去后，程煉就借著“暈過去”的幌子，死死閉著眼睛裝死。

他怕一睜眼就撞上林凡的目光，更怕查振龍遷怒于他，只能屏住呼吸，耳朵卻像雷達似的，把客廳里的每一句話都聽進了心里。

可當查振龍說到“收他當小弟只是為了讓他牽線，一起去京中平臺送外賣”時，程煉的心臟猛地一縮，連呼吸都漏了半拍。

他藏在眼皮后的眼睛瞬間瞪大，腦子里“嗡”的一聲炸響！

堂堂龍哥，那個在他眼里“背靠夏侯族、能讓人隨便死”的狠角色，竟然要去當外賣員？

這個認知像一盆冰水，順著他的后頸往下澆，讓他渾身發涼。

可還沒等程煉消化完這份震驚，查振龍接下來的話，直接讓他的心臟差點停止跳動――是林凡讓我去送外賣，我不得不答應。

這一刻，程煉的指尖死死摳著地板縫，指甲縫里都嵌進了灰塵。

林凡？

那個被自己罵作“狗東西”、揚要打斷腿的青年，竟然能讓查振龍乖乖聽話去送外賣？

如此看來，查振龍之前吹噓的“和夏侯族很熟、算夏侯族一員”的話，根本就是吹牛！

程煉又是猛地想起自己之前的狂妄。

仗著“龍哥小弟”的身份，不把林凡和老黑放在眼里，還當著眾人的面調戲木婉清，甚至敢對巡捕隊警官出不遜。

可到頭來，他所謂的“靠山”，不過是個被林凡拿捏得死死的混混，而他自己，不過是查振龍為了找份外賣工作，臨時收下的工具人。

而且，自己能成為龍哥的小弟，全都是因為林凡！

想到這里，一股極致的屈辱感從腳底竄到頭頂，燒得程煉臉頰發燙。

他恨不得立刻從地上爬起來找個地縫鉆進去，又或者真的暈過去。

比起現在清醒著聽自己的笑話，暈過去反倒成了奢望。

原來從始至終，自己都是個跳梁小丑，所有的囂張和底氣，全是自己腦補出來的泡沫。

就在程煉被屈辱感淹沒時，林凡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打破了查振龍的求饒聲：“行了，今晚的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查振龍瞬間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臉上的眼淚還沒擦干，就咧開嘴笑了，磕頭的動作都輕快了幾分：“謝謝大哥！謝謝大哥！您大人有大量，我以后一定聽您的話，好好送外賣，絕不再惹事！”

可他的笑容還沒維持兩秒，林凡接下來的話，就讓他像被潑了一盆滾燙的開水，瞬間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