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凡，你說……"

艾琳娜忽然笑了，眼角卻有淚珠滾落，砸在胸前的藍寶石吊墜上："你三次救我性命，卻連我的手都沒碰過，是不是很虧？"

林凡苦笑道："我的公主殿下，你在胡說什么，我是那種趁人之危的人嗎？"

"那你后悔嗎？"

艾琳娜追問，步步緊逼，直到兩人鼻尖快要碰到一起："后悔當初沒...沒把我留下？"

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纏在林凡腳邊。

她身上的梔子花香混著淡淡的龍涎香，像一張溫柔的網，讓他心跳漏了半拍。

林凡猛地后退半步，干咳兩聲："別瞎說，我現在……挺好的。"

艾琳娜看著他窘迫的樣子，忽然"噗嗤"笑出聲，眼淚卻掉得更兇了："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說。"

她抬手抹了把臉，指尖沾著水光："你們龍國男人都這樣，總覺得占了女人便宜就要負責到底，恨不得把一輩子都捆在身上。"

艾莉娜歪著頭看他，睫毛上還掛著淚珠，笑起來卻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孩子："尤其是你，總怕自己給不了女人安穩，就干脆把所有人都推開，對吧？"

林凡被她說得老臉通紅，這小妞簡直像鉆進他心里看過，連他那點藏著掖著的心思都扒得明明白白。

"不凡……！"

艾琳娜轉過身，望著噴泉里搖晃的月影，聲音輕得像夢囈："難道你真的認為我放棄你了么？"

“……”

剎那間，林凡的心猛地一沉。

"我讓皇室最厲害的巫師給我占卜過！"

只聽到艾琳娜忽然說道，語氣里帶著點神秘的認真："她說我命定的男人在東方！”

"巫師還說，我會遠嫁東方！"

艾琳娜的聲音里帶著點狡黠的笑意，又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你說，這個人會不會是你？"

晚風忽然變大，吹得噴泉濺起細碎的水花，打在兩人腳邊。

林凡看著她眼里閃爍的光，他喉結滾動，艱難地開口："艾琳娜，我……"

"逗你的！"

艾琳娜忽然笑出聲，抬手揉了揉眼睛，把剩下的話全堵了回去："看你嚇的。"

她蹦蹦跳跳地退開兩步，又變回了那個沒心沒肺的樣子，只是聲音里還帶著點哽咽："走啦，送我到樓下就好。"

石板路上的影子又變回兩個并行的，只是這一次，艾琳娜的步子邁得很大，像在追趕什么，又像在逃離什么。

快到酒店大門口的時候，她忽然停下腳步，轉身看著林凡，月光落在她發頂，像鍍了層金邊。

"林不凡……"

艾琳娜輕聲說道："木婉清是個好姑娘，你要好好對她。"

林凡點頭："我知道！"

"可要是有一天……"艾琳娜頓了頓，淺灰眼眸里的光忽明忽暗："我是說要是，她不珍惜你了……"

說著，她突然踮起腳尖，飛快地在他臉頰上啄了一下，像一片羽毛落下，帶著微涼的觸感："那我可就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