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林劍圣抹了一下眼角的淚花后，笑瞇瞇的說道：“那我就先了。”

話音一落，東林劍圣的身影竟然在童老的眼皮底下瞬間消失，沒入在雨幕之中，像是從來沒有來過似的。

雨勢漸緩，即使東林劍圣離開了，童老依然盯著剛才劍圣前輩腳下的那片漣漪。

他的指甲還深深嵌在掌心，卻忽然聽見林凡的聲音從頭頂落下：“童老，起來吧。”

童老渾身一震，抬頭望去……

林凡負手望向天邊翻涌的烏云：“我林家向來不養奴，只交朋友。”

他頓了頓，聲音里帶著幾分倦意：“如果你愿意，就做我林家的門客，與我平起平坐。”

童老猛地又是抬頭，滿面的不可置信，平起平坐？

他一個冒犯過龍淵王的老朽，竟能得到這樣的禮遇？

雨水順著他眼角的皺紋流進嘴里，咸澀中帶著一絲甜――那是狂喜的滋味。

他忽然想起年輕時的忘年之交，這位老友曾這樣說過“你我平輩論交”，卻在他突破宗師境后，再也沒正眼瞧過他。

“為什么？”

童老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發抖：“老朽剛才那般羞辱您……”

林凡面無表情的看向他，眼神平靜如深潭：“因為你還有用。”

這句話如同一盆冷水，卻讓童老莫名心安。

是啊，在這江湖中，唯有“有用”才能換得生存的資格。

林凡抬手一指不遠處的上官家府邸：“我的妻兒需要個高手暗中護著。”

童老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木婉清絕世的容顏立刻浮現在他的眼前……

原來這位站在巔峰的龍淵王，所求不過是護得一盞燈火長明。

只見童老握緊拳頭，振振有詞道：“王爺放心！老朽定當用性命守護王妃母子，若有閃失，提頭來見！”

雨停了，天邊透出一線月光……

童老站起身，拍了拍膝頭的泥水。

遠處，上官家的高墻在月色中陰森森的，他卻覺得從未有過的輕松。

“童老，跟我一起去上官家……”

林凡的聲音突然從前方傳來，帶著幾分笑意：“如果有人問起你的身份……”

“老朽是林家的門客。”

童老挺直佝僂的脊背，聲音里帶著從未有過的堅定：“是王爺的朋友。”

林凡的背影頓了頓，抬手揮了揮，算是回應。

童老望著那道背影，忽然想起方才劍圣逼他為奴的話語……

即使他現在想到，劍圣是在給他一巴掌，而林凡是在給他一塊糖吃，但是他依然愿意為林凡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上官家宴會廳……

此時宴會廳的餐桌上，已經擺滿豐盛的美味佳肴，但是沒有人敢上桌。

他們在等待著林不凡這位太子爺的到來。

忽然，一個人影走了進來。

他身影佝僂，杵著拐杖，在門外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有些陰森、可怖。

看到他的一瞬間，上官家眾人，如臨大敵！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