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路博帶著于平安二人,來到了一個頗具特色的小平房燒烤攤。
屋內砌了一張大炕,炕上擺了三張桌子。
灶坑里柴火一燒,整鋪火炕都熱騰騰的。
人盤腿坐在上面,吃著滋滋冒油的烤串,喝著小啤酒,那叫一個舒坦愜意。
“馬哥回來啦?”
“馬哥,我可給你記著呢,你走了以后我們又喝了六瓶了,你得補上哈!”
“那必須的啊!咱大哥什么時候逃過酒?”
窗臺上早已擺滿了空啤酒瓶,炕上的十幾條漢子個個面紅耳赤,賽過關公,顯然都已喝到了興頭上,說話舌頭都大了。
“我一會兒有點急事,今晚這酒就先不喝了。”
馬路博掃了一圈,問道:“老八呢?”
“哥,你找我?”一個戴著眼鏡、看起來挺精明的青年聞聲從外面走了進來。
馬路博拍了拍他肩膀,叮囑道:“我有事兒,今晚就得走。這批貨你給我盯緊點兒,出半點紕漏,我唯你是問,明白嗎?”
“沒問題哥!交給我你就放一百個心!”老八連忙拍著胸脯保證。
炕上其他人聞,紛紛嚷嚷著問馬路博有啥事,需不需要幫忙。
馬路博渾不在意地一擺手,“用不著!你們繼續嗨你們的!”
臨走前,馬路博從熱炕上拎起兩件厚重的軍大衣,扔給了于平安和趙萱萱。
“臨時也找不到新的,這兩件在炕上烘了半天,湊合穿吧,總比凍成冰棍強。”
“馬哥,我倆都混到這步田地了,還有啥可挑的。謝了!”于平安接過還帶著炕頭余溫的大衣,誠懇道謝。
這暖意不僅驅散了身體的寒冷,似乎也暫時隔絕了那無處不在的殺機。
馬哥又隨口問了一句,“你倆餓不餓?要不整幾串墊墊肚子再走?”
“不用了馬哥,我們在白爺那兒吃過了。”于平安答道。
“行,那就上車,出發!”馬路博干脆利落,拉開車門率先坐進了第二排。
于平安和趙萱萱裹緊溫暖的軍大衣,坐進了最后一排。
兩名鐵塔般的保鏢則占據前排,車子平穩地駛入了寂靜的街道。
冰城的夜晚與姑蘇、嶺南截然不同,此刻街上已是萬籟俱寂,少有店鋪亮燈。
嚴寒仿佛凍結了這座城市的夜生活。
但也正因如此,任何尾隨的車輛都顯得格外扎眼。
果然,車子剛開出不到三公里,司機便低沉地開口,“馬哥,后面有輛車,一直吊著,沒開燈。”
馬路博聞,嗤笑一聲,連頭都沒回,“停車,攆他們滾蛋!”
于平安忍不住提醒道:“馬哥,追殺我們的人里,除了冰城本地的,還有不少從外地聞著味兒摸過來的亡命徒……”
他的下之意是,外地人未必買你馬爺的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