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萱萱思維跳躍,又將矛頭指向了張哥。
“雖然張哥一直以來都表現得溫文儒雅,但我始終覺得,一個疊碼仔能爬到如今吉省大哥的位置,他絕不像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
“而且,他對你好的有些……過于沒有緣由了。”
“明明以前素未謀面,卻只因‘一見如故’,就處處維護你,甚至不惜為了你與人為敵。”
“可如果張哥本身就是熊鵬的人,那么他這一切不合常理的‘鼎力支持’,就完全說得通了。”
“他是在執行任務,確保你這顆棋子按照他們設定的路線走下去。”
這一點,于平安之前倒是未曾深想,但此刻聽趙萱萱分析,只覺得背脊發涼,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洪門能提前十幾年布局。
熊鵬自然也能。
然而,經過趙萱萱這般抽絲剝繭的分析,兩人尷尬地發現,身邊的每一個人,似乎都很可疑,怎么看都像是那個隱藏至深的臥底!!
可反過來,如果暫時拋開團隊里一定有臥底這個先入為主的念頭,再以平常心去看待他們,又會覺得,每個人似乎又都很正常,那些懷疑都像是自己的臆想。
他們剛才的分析,是戴著一定有內鬼這副有色眼鏡去審視的,自然看誰都可疑。
就像懷疑三泡是故意被撞來博取信任一樣,這種推測本身就挺過分的,很難站住腳。
而一旦摘下這副眼鏡,那些所謂的疑點,似乎又都能用兄弟情義、性格使然來解釋。
真相,仿佛陷入了一片濃霧之中,撲朔迷離。
“你覺得誰的嫌疑最大?”
于平安的聲音在沉寂的房間里響起。
“我不知道。”
趙萱萱緩緩搖頭,目光低垂。
這些人同樣是她并肩作戰過的伙伴,雖然她不像于平安那樣,將他們視作可以毫無保留托付生死的兄弟,但要讓她憑空指認一個內奸、叛徒,她做不到。
除非有鐵證如山。
可現在,他們所有的懷疑都建立在臆測和推演之上。
僅憑這些就認定某個人是叛徒,這對那個人而,太不公平。
甚至這件事,絕對不能透露出去分毫。
一旦讓團隊里有帽子的臥底這個念頭在大家心里扎根,猜忌和懷疑就會像瘟疫一樣蔓延。
你看我像臥底,我看你像叛徒。
人心散了,隊伍還怎么帶?以后還如何并肩作戰?
于平安也正是考慮到這一點,才強壓下翻騰的情緒,沒有將熊鵬手中掌握著那些致命證據的事情公之于眾。
那一張張輕飄飄的紙,此刻卻如同千斤重擔,死死壓在于平安的心頭。而他能毫無保留分享這沉重秘密的,唯有趙萱萱一人。
“我想到一個方向。”于平安忽然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銳光,“熊鵬派來的臥底,他的任務肯定是推動我去追查這批古董。”
“所以,明天我們看看大家的態度,或許能看出端倪。”
趙萱萱卻再次搖頭:“臥底不傻。他知道自己可能已經暴露,怎么會輕易自亂陣腳?”
“他很可能反其道而行,勸你不要插手,以此來洗脫自己的嫌疑。”
于平安語氣異常篤定,“熊鵬不惜亮出底牌逼我重新出山,說明他們對這批古董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