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忘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古訓,在驕傲自滿中放松了警惕。
而如今,殘酷的現實終于讓他為自己的疏忽大意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張玉汝吸取了教訓,可是白鏡并不想給他悔改的機會。
在過往的絕大多數戰斗場景中,白鏡總會將優雅從容的戰斗風格發揮得淋漓盡致。
舉手投足間,他似是將戰場化作了貴族的舞會,每一次攻擊、每一個防守姿態,都刻意雕琢得近乎完美。
這種刻意營造出的惺惺作態的優雅,雖令熟悉他的人感到作嘔。
但在不明真相的外人眼中,那精致的姿態、沉穩的氣度,宛如精心設計的華麗假面,極具迷惑性。
不知多少人被他這副完美的賣相所蒙騙,錯將表象當作了他的真實模樣。
然而此刻的白鏡,卻與往日判若兩人。曾經那張總是掛著溫和笑意、盡顯翩翩貴公子風范的面容,已全然扭曲。
他眉頭緊鎖,雙目圓睜,眼中燃燒著瘋狂的火焰,牙關緊咬,肌肉因過度用力而高高隆起,猙獰可怖的神情讓他看起來活脫脫像個失去理智的變態殺人狂。
周身的氣質也不再是往日的溫潤如玉,取而代之的是令人不寒而栗的兇狠暴戾,仿佛一頭被激怒的猛獸,隨時準備將眼前的獵物撕碎。
他的攻勢更是與此刻瘋狂的氣勢如出一轍。
每一次出招都毫無保留,招招狠辣,凌厲的攻擊如疾風驟雨般向張玉汝傾瀉而去,動作幅度之大、速度之快,完全不顧及任何章法與形象。
那股子狠勁兒,仿佛張玉汝與他有著不共戴天的殺父之仇、奪妻之恨,勢必要將對方置于死地而后快,與平日里那個優雅的白鏡形成了強烈而又詭異的反差。
細究起來,張玉汝與白鏡之間,確乎有著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
張玉汝的能力「一歲一枯榮」,雖有著長達一年的冷卻時間限制,但終究能在時限之后重新激活,迎來能力的復蘇。
這份近乎復活的能力,雖有局限,卻也為他在生死邊緣爭得了一線生機。
反觀白鏡,他所仰仗的替死手段卻僅有一次機會。
這一保命底牌,乃是出自大宗師級能力者白磬之手。
白磬動用了海量資源,耗費無數心血,才為白鏡量身定制了這獨一無二的替死之法。
這些資源的投入堪稱天文數字,若將其用于培養普通能力者,足以造就十位以上的大師級強者。
若非白鏡與白磬有著血脈相連的親緣關系,且自身天賦出眾、表現亮眼,自然教會無論如何也不會通過如此奢侈的方案。
即便是白磬身為教會舉足輕重的人物,憑借其巨大影響力,也無法讓自然教會再為白鏡提供類似的保命手段。
于白鏡而,張玉汝實實在在“殺”過他一回。
這份生死之仇,早已深深烙印在他心底,成為難以化解的死結。
回溯過往,白鏡行事向來張狂無忌,而他這份囂張底氣,與那額外的“法的猛烈攻勢,雖然乍看之下氣勢洶洶,如狂風暴雨般令人膽寒,然而在實戰中,卻因過于急躁而缺乏精準的致命一擊。
戰斗場上,白鏡不斷地向張玉汝發起攻擊,每一次進攻都在張玉汝的身體上添上新的傷痕。
此刻的張玉汝,身形搖晃,鮮血染紅了衣襟,看上去仿佛下一秒就會轟然倒地。
但奇妙的是,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他總能憑借著頑強的意志和戰斗本能,驚險地避開那些足以致命的攻擊。
那些呼嘯而過的危險招式,最終只在他身上留下些皮肉之傷,卻未能真正觸及要害。
倘若白鏡能夠在盛怒之中保持冷靜,憑借他的實力與智謀,有條理地組織進攻,步步緊逼,以穩扎穩打的方式壓制張玉汝,那么張玉汝必將面臨更大的困境,這場戰斗的走向或許會截然不同。
可是他并沒有做到這一點。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張玉汝與白鏡,都在這場至關重要的對決中,于關鍵節點犯下了錯誤。
而正是這些錯誤,成為了扭轉局勢的關鍵因素,給了對方可乘之機。
如今,戰場上的硝煙尚未散去,兩人依舊在對峙,勝負的天平仍在不斷搖擺。
這場錯誤不斷戰斗最終會走向何方?
是張玉汝抓住機會實現逆轉,還是白鏡及時調整一鼓作氣拿下對方,如今都尚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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