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汝腰包里的青銅令牌突然震顫起來,玄奧符文迸發出幽藍光芒,尖銳的蜂鳴聲刺破死寂,仿佛某種蟄伏的兇獸正在蘇醒。
“白鏡!?”他喉間溢出破碎的音節,瞳孔深處燃起兩簇跳動的幽火。
聲音里沸騰的殺意與隱秘的狂喜交織成網,在山谷間蕩出令人心悸的回響。
指節因過度用力而泛白,指甲幾乎要掐進令牌紋路里,那是種跨越經年累月的執念具象化的模樣。
也許是由于對白鏡的憤恨之情過于強烈,張玉汝的潛意識完全忽略了其他可能的因素,毫不猶豫地將令牌異動的原因歸結到了白鏡身上。
畢竟,即使他對自然教會的具體計劃一無所知,但憑借著他的聰明才智和經驗,也應該能夠推測出,自然教會在昆侖山脈的布局絕對不會僅僅只有白鏡一個人。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這一次張玉汝的猜測竟然意外地命中了目標。
赤菱的令牌所提示的那個人,恰恰就是白鏡!
或許是秉持著“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的想法,背后操縱著這一切的那位存在沒有再搞什么彎彎繞,而是直接把張玉汝送到了距離白鏡最近的位置。
這一路上,張玉汝的心情如過山車一般,起伏不定。
有那么一瞬間,他覺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夢幻之中,難以相信自己竟然如此接近那個心心念念的目標。
不過,他很快意識到,這并非一切的終點。
張玉汝并沒有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情緒當中,無論是喜悅的還是憤怒的情緒,都不應該夠影響到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情緒是雙刃劍,既可以成為推動他向前的動力,也可能讓他在關鍵時刻失去理智。
越是到了接近自己目標的時候,反而越需要去謹慎對待。
他開始在心中默默回顧著每一個細節,思考著可能出現的各種情況和應對策略。
有些人其實并不缺乏那種樂極生悲的經歷,張玉汝不想犯下相同的錯誤。
他記得曾聽說過一個故事,講述的是一個登山者,在即將登頂的那一刻,因為過于興奮而忽視了腳下的冰面,最終滑落山崖。
無論在何時何地,都不能掉以輕心。
他開始調整自己的呼吸,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與謹慎細致的張玉汝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白鏡的態度顯得極為散漫。
當他察覺到有人靠近自己所在的區域時,他的第一反應竟然是:“這幾個蠢貨又來了。”
很顯然,白鏡對白鏡對這些不速之客的到來并不感到意外,甚至可以說是習以為常。
他下意識地認為,接近他現在所在區域的,是自然教會安排的其他幾名陪跑的角色。
沒錯,在他看來,這些人不過是陪跑的而已,畢竟白鏡從未將那幾人視為能和自己一較高下的對手。
他心中暗自嘲笑他們的不自量力,仿佛勝利的桂冠早已穩穩地落在他的囊中。
對他來說,這次所謂的比賽不過是一場走過場的鬧劇。
在他看來,自然教會不過是想通過這種方式來安撫那些無能之輩,所以才安排了這場毫無懸念的競爭。
他甚至覺得,這種形式的比賽簡直就是對自身實力的侮辱。
但為了維持表面的和諧,他也只能配合演出。
他悠閑地等待著那幾個“對手”的到來,眼神中滿是不屑和輕蔑。
白鏡完全沒有想到來者是張玉汝的可能性。
這也不能怪他,畢竟在他遇到張玉汝的時候,對方也不過僅僅只是一個中級能力者,還是被他廢掉了的那種。
被白鏡廢掉的人不止張玉汝一個,如果每個人他都要記住的話,那白鏡恐怕也沒時間去做別的事情了。
世界上又有哪個人會記得自己到底踩死了幾只螞蟻呢?
所以就算現在有人告訴他,是張玉汝找他尋仇來了,白鏡的第一反應也只會是:“張玉汝是誰?”
不過白鏡得意不了太久了,馬上他就會見識到那個被自己視為螻蟻的家伙現在到底擁有何種的力量。
……
昆侖之丘,仿若天地間一塊遺落的秘境。巍峨的山脈連綿起伏,如一條巨龍蜿蜒盤旋,橫亙在天地之間。
云霧繚繞在山巔,仿若輕紗飄動,透著一種朦朧的美。
山間古木參天,枝繁葉茂,那樹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似在訴說著古老的故事。
陽光透過云層灑下,斑駁的光影在地上跳躍,更添幾分神秘。
這里鳥鳴清脆,卻又不時傳來一陣陣讓人心悸的獸吼,仿佛這片山脈中藏著無數的秘密。
溪流潺潺,清澈見底,溪水在石頭上跳躍,濺起的水花在陽光下閃爍著晶瑩的光芒。
山谷中彌漫著淡淡的霧氣,那霧氣如煙如縷,籠罩著整個山谷,讓人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山壁上長滿了奇花異草,五顏六色,散發出淡淡的清香。
這些花草中,或許就藏著傳說中的仙草,能讓人起死回生、長生不老。
昆侖之丘的每一寸土地,都散發著古老而神秘的氣息,仿佛它見證了無數的歲月變遷,藏著無數不為人知的秘密。
而現在,這古老的空間當中,即將有一場大戰上演。
將視角放在即將大戰的雙方身上。
張玉汝身形挺拔如松,一襲青衫在風中輕輕飄動,更顯其氣質卓然。
他面容冷峻,劍眉斜飛入鬢,雙眸如寒潭般深邃,透著冷靜與堅毅,仿佛能看穿世間一切虛妄。
在他身上,有著一股不屈的氣勢,那是歷經無數磨難后沉淀下來的沉穩。
在動身尋找對方之前,張玉汝緩緩運轉起體內的力量,隨著他的心念轉動,周圍的氣息開始悄然發生變化。
他如同與這片天地融為了一體,身體仿佛變得透明起來,氣息也完全消散在了這昆侖之丘的自然氣息之中。
他腳步輕盈地行走在山間,每一步都恰到好處地踩在落葉或是草叢上,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他的身形與周圍的山石、古木完美地契合在一起,仿佛他本就屬于這里,是這片山川的一部分。
即使有人從他的身邊走過,也難以發現他的存在。
他將自己的呼吸調整得與山間的微風同頻,每一次呼吸都仿佛是山風在吹拂,讓他的氣息徹底隱匿。
他身上的青衫也似乎有了靈性,隨著山風舞動,與周圍的景物融為一體。
他的眼神也變得如同這山間的湖水一般平靜,沒有絲毫波瀾,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