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進似乎對自己人厭狗嫌的處境毫無察覺。
登上賽場的那一刻,周遭觀眾的噓聲與不屑的議論撲面而來,劉進卻仿若未聞,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他的身子微微斜倚,一只手隨意地插在衣兜里,另一只手輕輕擺弄著衣角,眼神散漫地在賽場四周游移,仿佛這場比賽對他來說不過是一場無關緊要的鬧劇。
裁判還未宣布比賽開始,張玉汝站在賽場的另一邊,目光緊鎖劉進,仔細打量起這個臭名遠揚的家伙。
不得不承認,劉家的基因著實強大,眼前的劉進,賣相確實極為出眾。
他身形高挑且修長,像是一棵挺拔的翠竹,皮膚白皙得近乎透明,仿若冬雪般純凈。
眉眼細長,眼角微微上挑,眼眸仿若藏著瀲滟波光,不經意流轉間,滿是漫不經心與與生俱來的高傲,好似世間萬物都難以入他的眼。
高挺的鼻梁下,薄唇不點而朱,嘴角常常噙著一抹略帶嘲諷的淺笑,仿佛在無聲地嘲笑著周圍的一切。
他的衣著堪稱華美,一襲月白色蜀錦長袍穿在身上,上面繡著繁復精致的銀絲云紋,每一道紋路都像是精心繪制的藝術品。
隨著他的一舉一動,那些云紋仿若有了生命,輕輕流動起來。
領口與袖口處,鑲嵌著一圈上乘的雪白狐毛,柔軟而蓬松,輕輕摩挲著他的肌膚。
腰間束著一條明黃色絲絳,絲絳上懸掛著一塊色澤溫潤、價值連城的玉佩。
玉佩上雕刻的祥龍栩栩如生,龍須根根分明,龍爪剛勁有力,隨著他的步伐輕輕晃動,碰撞出清脆悅耳的聲響,仿佛在訴說著它的不凡。
腳上蹬著一雙黑色鹿皮長靴,靴面上同樣繡著金線花紋,靴尖微微上翹,他走起路來昂首闊步,每一步都踏出一種目中無人的氣勢。
然而,這般風度翩翩的貴公子表象,在劉進一開口的瞬間,便如泡沫般瞬間破滅,被無情地丟到了九霄云外。
只見他微微揚起下巴,眼中閃爍著毫不掩飾的輕蔑,扯著嗓子大聲叫嚷起來,那尖銳又刺耳的聲音,像一把利刃,瞬間劃破了賽場原本就不算和諧的氣氛。
“喲呵,這不是傍上曹家的小白臉嗎?怎么還給你混到這比賽里來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他一邊說著,一邊還故意夸張地撇了撇嘴,臉上的嘲諷之意愈發濃烈,嘴角的那抹譏笑仿佛在肆意踐踏他人的尊嚴。
緊接著,他又不屑地掃視一圈,雙手抱在胸前,繼續大放厥詞:“也不知道是哪個腦殘安排的賽制,我看這豫州是真的沒人了吧,什么阿貓阿狗都能和我同場競技,這不是笑話嗎?”
那語氣狂妄至極,仿佛整個賽場都被他視為自己的私人領地,其他人在他眼中不過是不值一提的螻蟻。
賽場的轉播畫面精準無誤地將劉進的這番話同步傳播了出去,一時間,整個豫州都被他的囂張論所震動。
這一開口,劉進可算是成功地把在場一圈人都給罵了進去。
曹家在豫州那可是頗有威望與實力的家族,無數能人志士依附,此刻家族眾人聽聞劉進這般羞辱,個個氣得臉色鐵青,拳頭緊握,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恨不得立刻沖上前去將劉進狠狠教訓一番。
豫州的能力者們,平日里各個都在自己的領域有所建樹,被劉進一句“阿貓阿狗”貶低得一文不值,心中的憤怒如火山噴發,紛紛咬牙切齒,暗暗發誓要讓劉進為他的狂妄付出代價。
豫州的宗師們,本就備受尊崇,平日里受人敬仰,此刻被劉進這般侮辱,威嚴掃地,他們眉頭緊鎖,臉上滿是寒霜,心中對劉進的厭惡達到了極點。
甚至連先導會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掌控大局的高層們,看到這一幕也不禁皺起了眉頭,對劉進的行感到極度不滿。
而那些負責操縱更改賽制的天人們,更是被劉進氣得火冒三丈。
他們看著轉播畫面中劉進那副張狂的模樣,嘴里忍不住低聲咒罵:“這小子太過分了!”
“希望張玉汝能夠讓劉進這小子閉上他的臭嘴。”這樣的想法,幾乎在同一時間出現在了在場所有人的腦海當中,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默契。
即便是那些平日里想要針對張玉汝的人也不例外,他們針對張玉汝,更多是因為背后某些不可告人的隱秘理由,而并非對張玉汝本人有多大的成見。
在這個時候,相比起劉進這個行腦殘、肆意妄為的家伙,即便是一心要對張玉汝出手的天人,此刻內心里也傾向于張玉汝獲勝。
盼著他能在賽場上狠狠教訓一下劉進,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學會收斂與敬畏。
張玉汝微微皺眉,對于劉進的具體背景和名聲,他并不陌生。
平日里,曹珂和鐘靈沒少在這方面給他“補課”,那些關于劉進的種種事跡,他早已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可常道,百聞不如一見。當親眼看到劉進的那一刻,張玉汝才切實體會到什么叫做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眼前的劉進,衣著光鮮亮麗,臉上帶著一副玩世不恭的傲慢神情,舉手投足間滿是輕浮與囂張。
面對劉進的挑釁,張玉汝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沒有做出任何回應,他的目光平靜如水,靜靜地等待著比賽的開始。
在他心中,這場比賽的結果才是最重要的,沒必要在賽前被劉進的語干擾。
然而,張玉汝不和劉進一般見識,劉進反倒不樂意了。
在劉進看來,自己罵張玉汝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而張玉汝不回應,在他眼中卻是一種赤裸裸的侮辱。
劉進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向前跨了一步,脖子一梗,扯著嗓子喊道:“你這個沒爹沒媽的孤兒賤種,小爺的話你沒聽到嗎?裝什么啞巴!”那刺耳的聲音在賽場中回蕩,周圍的人都不禁皺起了眉頭。
張玉汝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意,他緩緩轉過頭,冷冷地看向劉進,嘴唇輕啟,吐出兩個字:“廢物。”
聲音雖不大,但卻清晰有力,仿佛裹挾著一股無形的力量。
這簡短的回應,就像是一記響亮的耳光,重重地甩在了劉進的臉上。
劉進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像是被點燃的火藥桶,眼看就要爆發。
就在這時,裁判的哨聲響起,比賽即將開始,兩人的目光緊緊交織在一起,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火藥味。
劉進站在場地的一端,臉上掛著不可一世的傲慢,他向前踏出一步,扯著嗓子,惡狠狠地沖對面的張玉汝喊道:“我會讓你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的!”
看著劉進那副張狂的模樣,張玉汝心中暗自冷笑。
劉進出身名門,家世顯赫,從小被家族精心培養,享受著最好的資源、最優質的教育。
可如今看來,所謂的出身高貴,在品性的塑造上似乎并沒有起到什么正面作用,培養出劉進這樣囂張跋扈、惹人厭惡的家伙,“高貴出身”也不過是徒有其表的狗屁罷了。
接受了頂級的教育與培養又如何?最終能不能成長為一個真正出眾的人,還得打個大大的問號。
就在這時,裁判走上場地中央,高高舉起手中的旗幟,大聲宣布:“比賽開始!”話音剛落,劉進便如離弦之箭般行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