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紛繁復雜的世間,絕大多數人都難以逃脫喜新厭舊的天性。
當他們初次邂逅某件新鮮事,或是結識某個陌生人時,整個人仿佛被點燃的篝火,熱情似火,活力無限,周身都散發著積極踴躍的氣息。
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都滿溢著對新事物的好奇與熱忱,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探索、去體驗。
然而,時光悄然流轉,新鮮感如同清晨的薄霧,在陽光的照耀下漸漸消散。
隨之而來的,是如潮水般涌來的疲倦,乃至深深的厭倦。
曾經那些能讓他們歡呼雀躍、滿心歡喜的東西,如今已如同嚼蠟,再也無法激起一絲波瀾,更別說帶來驚喜了。
此時,唯有那些未曾涉足、充滿新奇感的事物,才能如同一把火炬,重新點燃他們內心深處的熱情之火。
必須要明確的是,這種喜新厭舊并非道德層面的缺陷,而是深深扎根于相當一部分人靈魂深處的本能。
它無關乎善惡,純粹是一種源自內心最真實的感受,就像候鳥會隨著季節遷徙,是一種自然而然的反應。
觀眾們尚會被這種天性所左右,那么那些親身經歷漫長賽程的選手們,所承受的疲憊程度無疑要嚴重得多。
長達數月之久的賽程,仿佛一場沒有盡頭的馬拉松,高強度的戰斗如同密集的雨點,幾乎將參賽選手們的全部時間填得滿滿當當。
他們的生活陷入了一種機械般的循環,戰斗,在激烈的對抗中耗盡體力。
恢復,借助各種手段調養身體;研究對手,為下一場戰斗做精心準備。
再次投入戰斗,如此周而復始,幾個階段首尾相連,如同永不停歇的齒輪。
從外在表象來看,憑借先進的醫療手段,選手們的身體似乎能夠恢復如初,各項指標都能達到正常標準。
但深入探究就會發現,過度使用身體所造成的隱性損耗,是現有醫療手段難以精準判明的。
醫院的檢查報告或許呈現出一片正常,但作為能力者自身,卻能清晰地感知到那些隱匿在身體深處的不適。
這種感覺,就如同應力骨折一般,表面看似完好無損,實則內部早已傷痕累累。
應力骨折,是骨骼在長期反復的輕微損傷下逐漸形成的,外表或許并無明顯異樣,但問題的確是真實存在的。
選手們身體的損耗,與此有著相似之處。
更何況,即便暫且不考慮身體方面的隱患,精神上的疲勞也是實實在在、不容忽視的。
在一次閑暇的閑聊中,李玉成曾半開玩笑地戲稱張玉汝當下的狀態,簡直跟上古時期那些在電子廠打工的年輕人如出一轍。
他們每日的生活軌跡被簡單而枯燥地規劃為:吃飯、上班、吃飯、上班、下班、吃飯、睡覺、吃飯、上班,如此無限循環。
這種工作模式,本質上就是將人當作不知疲倦的機器來驅使,完全無視個人的喜好與感受。
在資本的逐利游戲中,資本家的核心目標相當明確,那便是永無休止地追求利益最大化。
在成本權衡的天平上,人力與機器成本的高低,成為他們決策的關鍵砝碼。
當人力成本低廉時,他們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雇傭大量勞動力,將人力當作源源不斷創造價值的“活機器”,盡情驅使,榨取每一分可能的利潤。
而一旦機器成本在核算中更占優勢,冰冷的機械便會迅速取代人類的位置,成為生產線上的主角。
當然,現實中存在著一種看似矛盾的現象:即便在某些情形下,機器成本明顯更低,資本家卻依舊保留了一部分人員。
但請千萬不要被這表象所迷惑,這絕非是因為他們突然擁有了高尚的道德品質,或是對勞動者心懷憐憫。
背后隱藏的真相冷酷而現實,這些被保留的就業崗位,不過是資本家手中與當地政府談判的籌碼。
他們深知,一定數量的就業崗位維系著社會的穩定與民生,當地政府對此極為重視。
憑借創造就業這一“功績”,他們便能在與政府的博弈中占據有利地位。
從而爭取到更多諸如稅收優惠、政策扶持等寶貴權益,歸根結底,這一切的出發點與落腳點依舊是為了自身利益。
所以,那些對資本家感恩戴德的想法,還是趁早打消為好。
資本家的行事邏輯,純粹建立在利益的基礎之上。
倘若招聘打工人不能為他們帶來豐厚的利潤回報,不能在商業版圖的擴張、財富的積累上發揮作用,他們絕不會有絲毫猶豫,決然不會做這種“無利可圖”之事。
他們的每一個決策,每一次行動,都緊緊圍繞著利益的指揮棒,在資本的世界里,溫情脈脈的面紗下,是冰冷的利益算計。
當然了,討論上古時期的事情沒有什么太大的意義,張玉汝和李玉成只是聊著聊著就跑偏了而已。
回歸正題,之所以談到這么多,就是因為目前階段還沒有被淘汰的參賽選手的精神狀態就是如此的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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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豫州選拔賽的舞臺上,能夠一路過關斬將走到當下的選手們,無疑都是實力、意志力與運氣的幸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