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伯昌帶來的文件很多,足足有超過30張,上面詳細記錄了這一年多來,盛業集團成立之后,以涂金彪為代表的蛀蟲們,侵占公司資產,中飽私囊的重要證據。
宋盞和傅朝顏也翻了翻文件內容,看了之后同樣非常驚訝。
像是涂金彪,他在盛業集團成立前做建筑工程,集團成立后,明面上并入集團房地產業務部,占一定股份,但實際上將房地產工程部門人事任命的權力牢牢把持,且做假賬挪用資金。
而更讓人不能容忍的是,在最近的一個滬城樓盤項目耀元金地里,他偷工減料,和別人一起開設承包公司,吃兩頭回扣。
換句話說,他是在用集團去養自己的公司。
琛叔看了之后,直拍桌子:“王八蛋!”
徐慶林表現淡定,好像一切就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琛叔問道:“老徐,你就不生氣么?”
“伯昌干的不容易,但是他也沒法壓住這群狼的膽子啊!”
琛叔有點怪罪徐慶林做甩手掌柜太早的意味。
徐慶林和傅伯昌對視一眼,哈哈大笑。
琛叔惱火道:“你們還笑?”
傅伯昌解釋道:“琛叔別急,如果徐大哥不退居二線,這些人怎么能這么肆無忌憚地跳出來呢?”
琛叔想了想,看向徐慶林:“這也是你們商量好的?”
徐慶林喝了口茶,開口道:“琛叔,你覺得,商幫變集團,大家伙一起干,是好事還是壞事?”
琛叔不知徐慶林的深意,只是回答這個問題:“當然是好事。”
“之前商幫里大家只是互相做做資金周轉啊,擔保啊這些的小忙,實際上還各做各的,浪費人脈和資源不說,美國佬那邊搞出來的經濟危機,弄得咱們也活不了。”
“抱團起碼能活不是?”
徐慶林點頭道:“您說的很對,另外昨天伯昌也說了,現在是國家的經濟轉型期,經商也要求變思變,迫在眉睫啊。”
“昨天?”琛叔樂了,“老徐你不是沒來么?”
傅朝顏敬佩道:“徐伯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啊!”
徐慶林沉默不語,他明面上退居二線,但實際上風吹草動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正因為商幫轉型集團有好處,所以我們才不得不轉,必須得轉。”徐慶林篤定道,“但轉了又會有各種問題,大家都是人精,不是誰都和我們一條心的。”
“所以呀,我就和伯昌合計著,我退下來,伯昌上去,一來他算是集團里的新人,做事不用瞻前顧后,眼光也比我長遠。二來那些和我們不是一條心的、怕我的人,未必怕他,問題也能夠快速暴露出來。”
琛叔聽完頻頻點頭,贊嘆道:“這招高啊,所以你們一個在明,一個在暗,就是在耍我們這群老骨頭唄?”
傅伯昌笑道:“琛叔您可是老當益壯,雖然不知劇本,卻誤入戲臺,還是我們這場戲的主演呢!”
大家都跟著笑了。
宋盞不得不佩服這些老家伙們的老謀深算,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經過徐慶林和傅伯昌的坦白,宋盞明白了為什么去年在創建盛業集團的時候,要把有能力沒資歷的傅伯昌推到前臺,也明白了這次的聚會,為什么要在滬城辦的原因。
傅伯昌以各種形式,高調地表示自己是“集團新主人”,也在無形之間激化潛藏的矛盾。
“不過我們還是低估了這些人的野心,扯商幫的虎皮,為自己辦事,算盤打得未免也太精了。”徐慶林握了握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