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巖沒再掩飾對周婉的喜歡。
而周婉則覺得如果喜歡就是不去打擾,甚至可以放手。
他也可以,但不會是今晚,不會是和周婉徹底說開之后。
哪怕周巖知道后果可能會很嚴重,會讓這個一直以來都照顧著他,幫他分擔壓力的學姐對他產生排斥。
可有些東西,不說還好,說出來以后就沒有回頭路了。
現在周巖和周婉就是這個狀態。
徹底鬧掰之后的下一步可能就是分道揚鑣,不過被周婉這么一說,周巖反而并不是十分在乎。
“周巖。”
身后傳來一聲輕喚。
周巖能感受到周婉在走近,他回過身,見她已經從石臺上走到了自己相隔半米的地方。
這位小學姐第一次露出本不屬于她的脆弱眼神。
那是無法用語形容,只存在于視線里的眸子。
動人中帶著幾分傷感,如雨后的海棠花,風吹雨打后堅強又脆弱惹人戀愛的樣子。
可周巖記得學姐一直以來都是堅強的。
這一次卻是例外。
“剛才的話我也知道說的不對,可是...”
周婉看著周巖,抿了抿嘴唇,輕聲說:“別逼我了,好嗎?”
“我真的不想做一次選擇,我知道做了選擇之后勢必會傷到任何一方...可以嗎?”
周婉的眼神里帶著幾分請求,她和周巖差不多高,可是在月光下,她像是矮了周巖一頭一樣。
原來一只鞋子被她踩掉,不知道丟在了哪里,而她是赤著一只腳跑到周巖的面前。
白色的過膝絲襪此時沾上了泥垢,可周婉并不是十分在乎。
在周巖再一次轉身離開的時候,周婉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量驅使著她立刻站起來,哪怕一只鞋子被石臺刮到了水里,周婉依然不管不顧地來到周巖的后面叫住了他。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但無論如何也不愿意就這么讓周巖離開。
如果這次周巖再離開,周婉覺得她和周巖的關系,也許真的就再也回不去了。
“可以嗎?”周婉再次問道,看著周巖,她的心跳很快,也第一次很期待一個人給她一個答案。
周巖沒想到周婉追來的很快,甚至不惜丟掉了一只鞋子,看了裹著鞋襪的小腳一眼,周巖沒有立刻給周婉回答。
而是半蹲下來,把周婉的小腳抓著。
周婉身子顫了顫,不過沒有什么抗拒的動作。
也許在這個只有她和周巖的地方,她真的可以不在乎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周巖試著捧起周婉的小腳,想過周婉會阻止,只是很輕易地把周婉的小腳抬了起來。
這里都是石子,周巖也看到周婉的足心鞋襪處,嵌了幾顆很小很小的石子進去。
“這么著急干什么?”
周巖沒再滿足于觀察周婉裹著中筒襪的小腳,他把手向上探去,很快就觸碰到了中筒襪和肌膚的邊緣。
那是接近膝蓋的地方,周巖手指碰到的是周婉的左小腿肚子。
而周婉很明顯地把腿往外動了動。
“別亂動。”周巖低聲說。
周婉不再亂動了,只是有點緊張地看著周巖。
這個大男生終于對她做了更加越線的動作。
可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沒有力量去反抗什么。
見學姐乖乖聽話,周巖也沒再猶豫,捏住鞋襪的末端一直捋了下來。
很快一只晶瑩的小腳出現在他的視線里。
在月光映照下沒有一點點瑕疵。
只是美中不足的是,足心那里多了點泥垢。
而泥垢周圍,有紅痕。
周巖的手指碰到了足心,稍微給周婉撣了撣泥垢。
周婉皺起了好看的眉毛,她不想出聲的,可是觸碰到之后雙重感覺加持下她還是忍不住說:“癢。”
周巖差點一個不穩,學姐說的這話真的很那啥,尤其是聲音還是軟軟糯糯的。
讓他差點忘記還在和周婉冷戰。
周巖把小腳稍微往上抬了抬,雖然光線有點暗,但周巖還是看到了周婉足心上的細微傷口。
那是剛才赤腳踩到碎石的時候。
“不疼嗎?”周巖問,看向了臉頰微紅的學姐。
“疼..”
周婉有些后知后覺地說道。
其實原本并沒有什么感覺,可是周巖問了之后就有了。
也許之前,更多的是被周巖觸碰的癢感。
疼痛存在,只是被壓過去了。
周巖這個時候也沒閑著,他從兜里拿出了點紙巾,沾了點口水,然后用紙巾給周婉的腳心擦了擦。
小學姐看著周巖有些親密的動作,終是沒說什么,只是擦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說:“疼。”
“疼你還這么追過來。”周巖有些責怪地看著學姐。
“沒必要啊。”周巖說。
“可我不想讓你誤會。”周婉下意識地說。
她忘記了自己的小腳還被周巖握著。
直到說完話,周婉才覺得又熱又涼的。
腳踝處很熱,因為被周巖的手握著。
足心冰冰涼涼的,因為有風吹著。
那個地方,還有周巖的...
周婉的心里多了幾分羞意,可她沒有什么抗拒。
這種感覺怪怪的,甚至她多了一點期望。
期望被周巖握著更久一些。
“另一只鞋子呢?”
周巖看了看沒找到鞋子,問。
他沒在意周婉說的什么誤會。
“掉...掉河里了。”周婉說。
“那襪子給你穿上。”周巖說。
“好...好。”周婉想從這種羞人的狀態快點走出來,連忙應了一聲。
穿上襪子也好。
至少周巖不會一直盯著她的腳看。
可是周婉心里的一點點期望最終還是落空了。
“算了,襪子都臟了,沒必要穿了。”
周巖嘟囔著,隨手把襪子扔到了一邊。
“你...”
周婉沒想到周巖還玩‘出爾反爾’這一出,見到徹底落在了泥地里的襪子,又羞又惱地看著周巖。
“襪子上有石子,剛消毒一遍就別穿了。”
周巖說的很自然,可聽到周婉耳朵里就是另外一回事。
什么消毒....哪有用口水消毒的。
現在足心還是冰冰涼涼的。
周婉怎么忘都忘不掉。
印象足夠深刻了。
“這樣我怎么走路?”她有些無奈地說。
“另一只也脫了吧,反正撈不回了。”周巖沒有回答周婉,像是自說自話。
“別。”周婉連忙說。
“留著一只干嘛?”周巖說。
“那個地方很淺的,可以拿回來。”周婉忍不住說。
“臟都臟了。”周巖說。
“可以。”周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