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楚秋凝還是拗不過沈璃。

知道這個小侄女是個認死理的，一旦認了，八頭牛都拉不回。

她可不想讓周巖把沈璃招進什么創科班禍害。

來找沈璃，只是給她打一劑預防針。

不過這針打的讓楚秋凝有一點頭疼。

小侄女越來越向著周巖了，到以后可不得被周巖給欺負慘了。

當然楚秋凝知道做決定的是周巖，只要把好周巖的關，沈璃就沒有來創科班的機會。

只不過楚秋凝還是有些失算了。

因為周巖壓根沒有讓沈璃進創科班的心思。

看著周巖在空白名單上寫著名字，直到最后周巖都沒有看到上面有沈璃的名字。

楚秋凝松了口氣的同時也忍不住問道：“周巖不考慮一下小璃嗎？”

“就算我要考慮，也沒辦法啊。”周巖聳聳肩膀。

“為什么？”

“因為小姨你擺明了不會讓小璃進創科班，我為什么還要多此一舉？”周巖解釋道。

雖然話說的沒錯，而且她也確實是這么想的，甚至跑去找沈璃提前打預防針，但心思被周巖猜的透透的，還是讓楚秋凝的臉蛋微燙。

她裝作不在意地拿起名單來看。

周婉、邢萱、陳小樂、劉云、林粥粥....

楚秋凝看著名單，臉色逐漸變得有些古怪。

楚秋凝抬頭看著周巖：“周巖怎么名單上女生這么多，男生這么少？”

周巖笑了笑：“有問題嗎？”

...

“蕭何先生，還是要謝謝你的幫助。”

咖啡廳里，張龍對著蕭何道謝。

蕭何把玩著蘋果，笑瞇瞇地說道：“舉手之勞而已，不過看張經理你愁眉不展的樣子，是不是在那里的進展并不順利？”

張龍苦笑：“何止是不順利。”

蕭何：“張經理不介意的話可以跟我聊聊，說不定我能給你拿拿主意。”

張龍對上蕭何真摯的眼神，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說道：“不知道蕭先生對的周巖怎么看？”

“周巖嗎？”

蕭何：“我和他交集不深。”

“也是，蕭先生以前在方盛工作，周巖不過是一個大學生。”

張龍笑著搖搖頭。

說實話他也夠丟臉的。

被一個大學生擺了一道。

“那蕭先生對科技怎么看？”張龍又問道。

“有時候別人的想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張經理你自己怎么看。”蕭何提醒道。

張龍愣了一下，發現蕭何說的確實有道理。

他怎么看？

哪怕心里不愿意承認，但是科技確實擁有很大的潛力。

一群大學生創立的互聯網科技公司，能做到現在的地步，已經十分不錯。

而且還掌握掃一掃專利。

哪怕周巖說掃一掃專利并不是的，而是周婉個人公司名下的。

但張龍也知道。

兩個人的關系并不簡單。

說不定都快要談成對象了。

周巖的意見就是周婉的意見，自己再努力，恐怕也改變不了什么。

張龍知道自己會因為搞砸了專利收購、讓公司以極高的代價收購了的股份，之后在企鵝真的有可能待不下去。

但真的答應周巖，加入他的科技公司，張龍還是有些做不到。

“其實如果張經理并不確定自己想要什么，不如拋一枚硬幣。”

蕭何這個時候，取出了一枚一塊錢的硬幣，放到了桌上。

“讓硬幣來決定嗎？”

張龍苦笑著搖搖頭，他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他想要在企鵝體面地待下去，成功運營手機端的即時通訊項目，并以此為業績更進一步。

但現在看來，這個期望，甚至有可能會變成奢望。

他可能會因為這次失敗離開企鵝。

因為付出的代價，真的有些大。

那些尸位素餐的家伙，是不會放過一個擺平競爭對手的機會。

如果同意加入，他可以得到掃一掃專利的授權，開發出新一款的手機qq，不會讓馬總失望，而他也可以就此身退，離開企鵝，沒人可以說他的不是。

原本并不相信什么所謂硬幣決策的張龍，最后還是拿起了在桌上的硬幣。

如果上面是花色，就是答應周巖的提議。

如果不是，就是拒絕周巖的提議。

張龍在心里嘀咕，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此時正死死地盯著眼前的硬幣。

捏住，往上彈，看硬幣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撞擊在桌案上，發出叮當當的脆響。

張龍沒有多少猶豫地把硬幣用手按住。

“花色。”

張龍嘀咕著。

“張經理的手都還沒有拿開，怎么知道就是花色？”蕭何笑瞇瞇地問道。

張龍哈哈一笑：“謝謝了。”

“謝我什么？”蕭何笑著問。

張龍笑著搖搖頭，攤開手，花色并沒有在上面。

不過他依舊無所謂地說道：“拋硬幣決定不了什么，但是拋上去之后，我才知道我究竟想要做什么樣的決定。”

“既然張經理心里已經做出了決定，那我的目的，也達到了。”

蕭何把硬幣放回了上衣口袋里面，不忘扶了扶他的黑框眼鏡。

“蕭老弟，以后遇到了什么困難，只管跟我說，如果我能做到的，絕不推辭。”

張龍這個時候，認真地說道。

“好。”

蕭何把手里的蘋果遞了過去。

張龍接過蘋果，他忍不住問道：“蕭老弟，其實我一直很好奇，為什么你每次出來，都會帶一個蘋果。”

“因為我小的時候，吃不起蘋果，我就在想，如果那個時候有人能給我一個蘋果吃，我就認他做朋友。”

蕭何笑著解釋道：“但那會兒，還真沒人給過我一個蘋果，長大之后，我能買很多蘋果吃，我交朋友的依據，就是看他接不接我的蘋果。”

“原來是這樣。”

張龍原本還以為是什么特別的愛好。

原來這么簡單。

不過他也知道，這是蕭何經營人脈的特別方式。

甚至他能給蘋果的，并不多。

雖然和蕭何今天才認識，但張龍清楚，他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簡單。

他也樂于交蕭何這個朋友。

張龍咬了一口蘋果，對蕭何笑著說：“蕭老弟能認我這個朋友是我張龍的榮幸，咱們今天喝一杯？”

“我不喝酒。”

蕭何笑了笑：“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先告辭了。”

“成。”

....

“都排好隊，一個個來。”

單車租賃倉庫，陳小樂給一個學生開了車鎖，擦了一把汗，看著倉庫前一個個趕著租車的學生，吆喝道。

原本有些散亂的隊伍很有又變得有秩序起來。

只不過排的隊伍依然很長，時不時也有學生抱怨，說太慢了，快一點之類。

來租車的基本上都是趕下一節課，上課地點距離寢室挺遠的學生，本來就很趕，現在又有長隊，有些人看著等不到，也離開了。

陳小樂忙活了大半會兒，直到快要上課的時間，才沒有多少人來租車。

不過也累得夠嗆。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滿頭大汗的，手里還攥著一些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