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見楚月滿身的傷,淚水溢出了眼眶,斥聲說:“我就在北境城,你說你,神武出了這么大的事,也不知跟我說一聲,你這孩子,怎么總是這樣,凡事都一個人扛,扛不住可怎么辦,都傷成了這樣,該有多疼,旁人家的姑娘,掉根頭發都要嘀咕很久,你這孩子倒是好,一身的傷,也不知喊一聲疼。”
“扛得住。”楚月微微一笑。
“扛住了那就不疼了嗎?”
慕臣海胡亂拭了淚:“父親、大哥和四弟他們要知道我沒有看住你,讓你受了這么多的傷,我還有何顏面回到慕府去見他們?豈不要把我給揍得連親娘都不認得,小楚,凡事你都不必那么堅強,你是女孩子,你可以任性,可以胡鬧,可以疼了就找親人,不要總是自己一個人挺著。”
慕臣海乃北洲慕府的二公子,九洲神宮的任職戰將。
此人一向榆木腦袋,耿直一條筋,以此聞名。
如今眾人見慕臣海對楚月如此關切,淚水肆意,一個個滿頭的霧水,想不出個所以來。
最后,只見四周的圍觀者們,都為慕臣海捏了把汗,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了夜墨寒的身上,思量著夜帝尊會用何種殘酷非人的手段宰了這半路殺出來的情敵。
誰知夜帝尊負手而立,原地不動,神色之間不見半分慍怒,好似允了自家那位妻子要納小的想法。
一時之間,眾人的思想精彩紛紜。
更加的想不明白了。
堂堂圣域帝尊,竟如此大度,能容下后宮佳麗三千人?
若關心急切的慕臣海得知這群人的心中所想,只怕是要吐血三升。
這會兒,懷傾大師見慕臣海神情焦灼,舉止粗俗,毫無斯文可,皺著眉“咳”了一聲。
但慕臣海的一門心思都在楚月的傷上,喋喋不休的念叨個不停,總是來回重復那么一兩句話:“你一個小姑娘家地,受這么多的傷,要被他們知曉,不僅要心疼死你,還要削了我的腦袋。”
楚月直視著慕臣海的眼睛,脊背似冬日勁松般挺直著。
良久。
她兩手作揖,神情嚴肅,咬字清晰鏗鏘有力,無比認真地說:“北洲慕府的祖訓,傷為戰士之榮耀,殉國為慕家之功勛。有榮耀和功勛傍身,晚輩葉楚月,無懼,無怨,無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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