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不怪金戈,她怨我,是應該的。”王金彪沉沉說道。“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沒有我,你們老王家會是什么樣,那是你們老王家的命不好。”(前文出錯,已修改。)陳六合輕聲說道:“但有了我以后,你們老王家換了命,那也是因為你們老王家命夠好。”“過去的都過去了,再去糾結沒任何意義,人得朝前看,該放下的就放下。”陳六合抬手,幫王金戈挽起額前的一縷散發,柔聲道:“你們能放下,我心里也就少了一樁事。”“其實在我心里呢,最心疼的一直都是金戈,我也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對金戈呢,渾是真渾了點,我雖然一直不說,但心里一直有數。”“所以金戈恨我怨我,我都能理解,也能接受。”頓了頓,陳六合接著道:“我以后的路要怎么走,我不跟你們說,但你們也能多少猜到一些,說實話,我自己心里都沒個底,但有些事吧,不管風險再大,也一定要去做。”“在這之前呢,我不希望心里還有什么特別放不下的事情,真要說放不下,金戈肯定是其中之一。”聽到這話,王金戈的身軀狠狠一顫,她垂著頭,讓人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一顆顆晶瑩的淚珠,已經順著她的臉頰無聲滑落。她跟陳六合這么多年了,這些話,陳六合真的從來沒有對她說過,一次都沒有!今晚說出口,每一個字,都猶如針尖一樣狠狠的扎在她的心里,讓她心疼的都在抽痛,胸悶的快要窒息。不是難受,而是感動。由于曾經的經歷,作為喬家的寡婦,她心里其實一直都非常自卑,她也從來不敢確定自己在這個男人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玩物?爛貨?還是泄欲的工具?她不敢去深思細想,生怕自己沒有面對現實的勇氣。她只能不斷的告誡自己不愛陳六合,一點都不在乎陳六合在不在乎自己,
反正不論這個男人在不在乎她,她對他都只是恨,恨入骨髓的恨。而不是愛!可今晚一席吐露心扉的話,徹底擊穿了王金戈的心里防線,讓她壓抑在心中這么多年的心結解開。情緒不有控制的爆發。陳六合輕輕捏住王金戈的手掌,王金戈沒有絲毫反抗,反而也緊纂住了陳六合的手掌。“娘們,好好的,至少要開心一點,別跟自己過意不去,更別留下什么解不開的心結。”陳六合柔聲說道:“每次看到你這樣,我心里也會揪著。”王金戈沒有回答,轉頭直接抱住了陳六合,俏臉就埋在陳六合的肩窩,淚水很快打濕了陳六合的衣衫。她梨花帶雨,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但那怎么也掩不住的抽泣聲,卻是不斷響起。看到這一幕,王金彪一臉沉悶,但眼眶,也是浮現了些許紅血絲,似有淡淡水汽彌漫而起。世人都說他不如黃百萬,他的福氣也不如黃百萬。但這一刻,王金彪卻覺得,他們老金家福氣太大,比黃百萬還大!他老金家祖墳冒的青煙,比他們老黃家祖墳冒的青煙還要濃。陳六合擁著王金戈,手掌輕輕撫著她的后背,表情別提溫柔到了何種程度,眼中的疼惜,更是要讓冰山融化。“金戈,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說掏心窩子的話,從認識你的第一天開始,我就從來沒有一刻嫌棄過你,無論我以前怎樣對你,如何羞辱你,那只不過是想在你心里留下最深刻的印象罷了。”陳六合聲音輕柔:“這么多年,我之所以沒把心里的話跟你說,只不過是想讓你一直恨著我罷了,比起釋懷,或許深入骨髓的恨,才能讓你過得更充實一些,活得更有意義一些,也更不會瞧不起自己。”“陳六合,你就是天底下最大的魂淡。”王金戈哭的撕心裂肺,一口狠狠的咬在了陳六合的肩膀上。陳六合笑著
承受著,把王金戈這個命苦的女人擁的更緊了。“既然不想說,那就一直不要說,為什么現在又要說。你這個魂蛋,就是想讓我在你面前出丑,就是想不斷的羞辱我,就是想看我在你面前輸得一敗涂地的樣子。”好半晌,王金戈才抬起頭,一雙如狐貍般嫵媚的眼睛,水汪汪的,讓人心疼的都快要揪在一起。“現在說,是因為我不想給自己留下遺憾,更不想讓你心里留下遺憾。”陳六合撫摸著王金戈的秀發。“我不要你用這種口吻跟我說話,我討厭你這種交代遺般的口吻。”王金戈淚水決堤,怎么也止不住:“我認識的陳六合,堅韌不拔,堅不可摧,永遠都是挺著最硬的脊梁,從未彎過一次,無論什么困難都無法把他擊倒。”王金戈無比鄭重的說道:“我不要你有事,你不能有事!如果你有事了,那我怎么辦?你說過,要讓我恨你一輩子的,如果沒了你,那我下半輩子去恨誰?沒了恨,沒了最后的這點倔強和念想,我活著還有什么意義?”“陳六合,我警告你,你敢出事,我就把自己跟你埋在一起!”王金戈哭成了淚人,淚水不斷滑落臉頰。無論陳六合怎么擦,都擦不凈。陳六合笑著,靜靜的捧著王金戈的臉頰,用最溫柔的聲音說道:“傻不傻?真有那么一天,不管我在不在了,你都得好好的活著。”“不!”王金戈一口咬定:“你試試。”“雨仙兒可以這輩子只活陳六合三個字,我也可以!”陳六合無奈的搖搖頭:“好了,不哭了,你看看,周圍的人都在笑話你了,這么大個人,羞不羞?”“我樂意,他們管得著嗎?”王金戈繼續哭著,那倔強的模樣,整一副我哭我的,他們笑他們的。足足過了好幾分鐘,王金戈才好不容易控制住了情緒。“金彪,算算日子,你也有好些年沒回過南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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