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坐實了他公主的名頭,換成公子的那天可就是一番軒然大波了。
“自然不會。”容晏笑了笑,半瞇的眼眸閃著零星的幽光,“他既然要為我作證,就該讓他作到最好的證明才行。”
現在還不是時候,越章還沒被榨干價值。
容晏瞥一眼那帛書:“改字,臨摹一篇,暫且收起來。”
“是。”
轉頭容晏就找到越章的住處,告知他自己思來想去,并不想揭露身份多生事端。
“我如今只是一介女官,而非公主,也愿此生為一女官。”
越章聞心念一動,“那便按你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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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章的到來并非秘密,鄒舜斐身邊的心腹,包括身在山巖縣的衛平和石磊等人,鎮守潁泗郡的唐父幾人皆已知曉。
衛平趁著調遣糧草的功夫回來一趟,特意找了陳焉,試探他的口風。
結果卻得知,陳焉并不認為公子章是紫陽王幕后之主。
“公子章此人,宣見我等之后就插手書院事宜,以美酒、絲綢、器皿等物送與我等,再引鹽道二侯與中州合并……”陳焉嘆氣搖頭,“一者過于急切,書院之計在長久,乃是培養人才的地方,怎能將人手塞進去攪亂讀書之地,二者示好的意圖過于明顯,似要將我等牢牢地籠絡住那般,三者嘛,以中州現在的情形,應有條不紊地推行才是,他卻急著將鹽道二侯放進來。”
衛平:“我倒是覺得,那位與這位公子章達成了協議……”他一頓,復問,“你們可勸住了公子章,讓他切勿操之過急?”
陳焉摸摸胡子,“自是勸住了,我等可不想讓中州亂成一團。”
不僅勸住了,還哄得公子章沒有生氣。
真是唏噓,他知道他這些個同僚一個賽一個能善辯,卻不知他們竟也如此的巧令色。
越章走在松宗縣外的田壟上,負手看著農人春種。
他狀似隨意詢問:“軍中放士卒歸家春種,若青州軍來襲,如何調配?”
唐挽看來一眼,無波無瀾的眼底似掠過一抹嘲弄。公子章這想問的并非青州軍而是司隸軍吧。
司隸王派使者問罪鹽道二侯,要引他們過去面見,他們不聽,司隸王也就兵臨城下了。
他身后的容晏:“晉源侯顧及民生,也許了一半士卒歸家春種,不會貿然發難。”
一陣春風吹來,幽幽的吹進領口里,唐挽冷得一個激靈,挨著容晏的胳膊道:“再者說晉源侯與中州還有一紙停戰協議在,想找借口還要想一陣子吧。”
容晏握住她微涼的指尖,提醒越章風大了該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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