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嗓音慢慢:“想當初姐姐孤身一人在家,我瞞著阿父和兄長將你偷偷帶進府里,就將你藏在床榻上,放下床幔遮掩,就連貼身婢女都不得而知,到了夜里,我們熄了油燈,靠在一起小聲說悄悄話……一轉眼,竟然都過去那么多年了。”
容晏不免隨著她的話回想起那一天,難得地耳尖泛紅起來。
那都是他八歲,她七歲時的事了。
那時候哪里懂什么男女有別。
那一夜偷偷摸摸的,差點被外面的婢女發現時,她還捂著他的嘴,應付掉婢女,然后他們就……更加偷偷摸摸了。
要早懂一些,他不會欣然答應,更不敢和她相擁而眠。
唐挽歪頭瞧著他浮現紅暈的臉,唇邊勾起笑:“那一夜我們快要睡著時,姐姐迷迷糊糊地說有個天大的秘密要告訴我,不知姐姐還有印象否?”
天大的秘密?容晏繃緊了薄唇,額頭冒出冷汗,當時說了什么?
“沒印象了。”他嗓音干澀。
唐挽癟了癟嘴唇,埋怨地瞥他一眼,背過身去。
容晏被她這一眼勾走了魂魄,好不容易定了定心神,心臟還是跳得很快。
不過他反應過來了,挽挽這是想牽著他走呢。
他恢復幾分鎮定,但還是很沉迷這種感覺,從后面抱了她的腰,問道:“所以是什么,挽挽莫怪我不記得,寬宏大量告訴我吧。”
唐挽低頭,用手指勾起他寬大的曲裾衣袖,“姐姐說要與我義結金蘭,往后與我是最親密的姐妹,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哈?
容晏眼皮直跳,義結金蘭?姐妹?他死都不會說這種話。
即便是當時年紀小,他也知道自己其實不是女孩。
所以——
“半月不見,挽挽就這么捉狹了。”更多是說她調皮,容晏彎著眉眼偏頭壓了壓她的側臉。
唐挽故意捉弄他之后只看見他青竹般好看的手指僵硬了一瞬間,他就這么快恢復鎮定并且反制她了,她失望地別開頭。
結果容晏用鬢邊垂落的發絲故意惹她臉癢,她登時癢得笑出聲,用手推他。
容晏不依不饒堅持不懈。
唐挽一邊笑一邊掙扎,整個人都歪到了一邊。
也就是掙扎之時,她才驚覺腰間環著的這雙臂膀結實有力得不同尋常,任她怎么亂動都牢牢地桎梏著她。
而后背倚靠著的胸膛,兼有柔韌與彈性,源源不斷地散發著血氣。
唐挽后知后覺地低下頭,臉紅得能滴血。
“挽挽?”見她忽然不玩了,她的“晏姐姐”發出一聲疑惑。
唐挽捂了捂滾燙的臉。
“姐姐才回來就欺負我。”
“是誰欺負人在先的?”他雖問,語氣卻是柔和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