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核官大人,弟子只是”
柯玉成額頭滲出冷汗,劍尖微微顫抖。
顧盛趁機后撤三步,衣袂翻飛間掩去眼中一閃而過的精光。
他原本計劃引誘柯玉成全力進攻后假裝重傷認輸,沒想到考核官突然插手。
現在柯玉成這瘋狗被震懾住,倒讓他一時不知如何收場。
“比武切磋,點到為止。”
考核官目光如電。
“再有下次,取銷資格!”
臺下觀戰席頓時議論紛紛。
凌霄摸著下巴對身旁二人低聲道。
“顧盛這小子運氣不錯,剛才那一劍要是落實了”
“放屁!”
王云攥緊拳頭。
“明明是柯玉成那廝使陰招!考核官大人明察秋毫!”
徐廣志瞇起眼睛。
“我看未必是運氣。你們沒發現考核官看顧盛的眼神不一樣嗎?青河圣地最缺的就是”
話未說完,擂臺上風云突變。
柯玉成突然暴起,靈劍上青色劍氣暴漲三丈,竟在空中凝成九道劍影。
“顧盛!今日不廢了你,我柯字倒著寫!”
九道劍影如毒蛇吐信,封死顧盛所有退路。
觀戰席上驚呼連連,考核官眉頭緊鎖卻未再出手――這次確實是光明正大的招式。
顧盛瞳孔驟縮。
他本可以避開要害,但眼角余光瞥見考核官緊盯著自己,當即改變主意。
只見他故意慢了半拍,左肩被劍氣劃開一道血痕。
“嘶――”顧盛踉蹌后退,右手捂住傷口,指縫間鮮血汩汩流出。
這傷勢看著駭人,實則他暗中用真氣護住了經脈,連疼痛都被控制在可忍受范圍內。
柯玉成見狀大喜,攻勢更猛。
劍光如暴雨傾瀉,顧盛節節敗退,青袍轉眼被割裂七八處,每處傷口都恰到好處地滲出血跡,卻無一致命。
“顧盛怎么不還手啊!”
臺下有年輕弟子焦急大喊。
王云急得直跺腳。
“你懂什么!柯玉成用的是九轉青鋒訣,硬接就是找死!”
徐廣志突然輕咦一聲。
“你們看顧盛的退步路線.”
擂臺上,顧盛看似狼狽,實則每一步都精準計算。
他借著柯玉成劍勢的推力,不著痕跡地向擂臺邊緣移動。
每次即將被逼入絕境時,又故意賣個破綻引柯玉成變招,如此循環往復。
三十招過后,柯玉成額頭見汗。
他越打越覺得不對勁――明明每次都能傷到顧盛,可對方就像打不死的蟑螂,總能險之又險地避開要害。
“裝模作樣!”
柯玉成突然變招,劍鋒上青光轉為暗紅。
“嘗嘗我的血煞劍!”
這一劍來得刁鉆,直取顧盛咽喉。
顧盛眼中精光一閃,等的就是此刻!
他假裝慌亂抬劍格擋,暗中卻撤去三成力道。
“鐺!”
青玉劍脫手飛出,在空中劃出優美弧線。
顧盛趁機逼出一口淤血。
“哇”地噴出血霧,整個人倒飛出去。
“不好!”
柯玉成突然驚醒。
他這才發現顧盛飛出的方向正是擂臺邊緣,而且距離恰到好處――以這個角度摔下去,剛好能避開他后續的所有殺招!
“想逃?”
柯玉成面目猙獰,足尖猛踏地面,擂臺青磚應聲碎裂。
他沖向顧盛,靈劍直指對方丹田。
“給我留下修為!”
電光火石間,顧盛人在半空竟露出微笑。
他右手隱蔽地掐了個訣,體內真氣突然逆沖經脈,硬生生改變了下落軌跡。
“噗嗤!”
柯玉成的劍鋒只刺穿顧盛左臂,而顧盛借著這股力道加速飛向擂臺外緣。
臺下眾人只見一道染血身影劃過半空,然后――
“咚!”
顧盛重重摔在擂臺外的青石地上,恰好落在畫定的界線之外。
“比武結束!”
考核官立即宣布,聲音中帶著幾分贊賞。
“顧盛出界,柯玉成勝!”
全場嘩然。
凌霄拍案叫絕。
“妙啊!這小子連吐血都能控制方向!”
王云卻臉色突變。
“小心!”
只見柯玉成竟不顧規則,飛身躍下擂臺,劍鋒直指顧盛腹部。
“想跑?沒那么容易!”
“去死吧!”
柯玉成獰笑著,手中靈劍噴涌出漆黑的靈力,直刺向顧盛的腹部。
“住手!”
考核官暴喝一聲,帶著滔天怒火沖向擂臺。
他萬萬沒想到,在青河圣地的入門考核中,竟有人敢下如此殺手。
顧盛的身體從半空中墜落,雙目微閉,氣息虛弱得如同風中殘燭。
他胸前的衣袍已被鮮血浸透,左臂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觸目驚心。
“哈哈哈,顧盛,你也有今天!”
王宇辰在臺下興奮地揮舞著拳頭,眼中帶著惡毒。
“摔死他!讓他永遠爬不起來!”
“柯玉成!”
凌霄雙目赤紅,周身煞氣翻涌如實質。
“若顧盛有個三長兩短,我必讓你生不如死!”
擂臺上,柯玉成感受到考核官那恐怖的氣息逼近,心中驚懼交加,但手中的靈劍卻越發瘋狂。
黑色靈力幾乎凝成實質,距離顧盛的腹部僅有寸許之遙。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顧盛那一直緊閉的雙眼,突然睜開!
“轟!”
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從他看似虛弱的身體中爆發而出。
那一刻,顧盛好像脫胎換骨,周身靈力涌動,氣勢之強,竟讓擂臺四周的防護陣法都出現了細微的裂痕。
“這這是”
柯玉成瞳孔驟縮,手中靈劍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他感覺面對的好像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蘇醒的遠古兇獸。
顧盛眼中帶著金芒,嘴角勾起冷笑。
“啊!”
柯玉成突然慘叫一聲,體內靈力不受控制地暴走,經脈中如同有千萬根鋼針在穿刺。
他噴出一口鮮血,靈劍上的黑色靈力瞬間潰散。
“砰!”
考核官及時趕到,一掌拍在柯玉成胸口,將他整個人轟入擂臺地面,砸出一個丈許深的大坑。
“顧盛,你沒事吧?”
考核官轉頭關切地問道,同時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剛才那股突如其來的威壓,連他都感到心驚。
顧盛緩緩站起身,周身氣勢已恢復如常,好像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