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有人驚恐地喊道。
顧盛本能地想要避開。
那黑衣男子卻像是盯上了他一般,突然調轉馬頭,直直朝顧盛沖來!
“哈哈哈,好一個細皮嫩肉的小白臉!”
黑衣男子狂笑著,身上猛然爆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勢。
顧盛站在原地紋絲不動,眼中露出冷意。
一眼看穿了這黑衣男子的修為。
元嬰境,但根基虛浮,靈力駁雜不堪,與圣地弟子相比簡直是云泥之別。
“大哥哥快跑!”客棧門口,那個小男孩又探出頭來,焦急地喊道。
“被聶山抓住就死定了!”
“閉嘴!”男孩的父親一把捂住他的嘴,驚恐地拉著孩子縮回客棧。
聶山?顧盛心中記下這個名字。看來此人就是城主的兒子了。
“小子,見了本少爺還不跪下?”
聶山勒馬停在顧盛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眼中滿是輕蔑。
顧盛平靜地抬頭。
“我與閣下素不相識,為何要跪?”
“哈哈哈!”
聶山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仰天大笑。
“在這臨淵城,我聶山就是天!讓你跪你就得跪!”
他說著突然從馬背上躍起,一掌向顧盛拍來。
掌風凌厲,帶著腥臭的氣息,顯然修煉的是某種邪功。
顧盛本可以輕松避開,但他故意裝做不敵,踉蹌后退幾步,臉上露出驚慌。
“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
聶山獰笑著落地。
“當然是拿你練功了!”
他轉頭對身后喊道。
“來人,給我把這小子圍起來!”
直到這時,顧盛才發現自己已經被十幾個護衛團團圍住。
其中就包括剛才帶他進城的那兩人。
“你他們這是何意?”
顧盛驚恐地質問那兩名護衛。
“我好心給你他們靈石帶路,你他們就這樣報答我?”
“哈哈哈!”
聶山狂笑。
“在這臨淵城,我聶家的話就是王法!小子,要怪就怪你運氣不好,偏偏這時候進城。”
顧盛眼中帶著寒光。
“你他們經常這樣抓外來修真者?”
“告訴你也無妨。”
聶山得意洋洋地說。
“我父親修煉的'九陰噬魂大法'還差一個修真者就能湊齊九十九個。正好你送上門來,真是天助我!”
九陰噬魂大法?
這分明是魔道邪功,需要吞噬九十九個修真者的魂魄才能大成。
難怪這臨淵城看似繁華,實則處處透著詭異。
“把他給我拿下!”
聶山令下,護衛他們一擁而上。
顧盛本想立刻出手,但聽到聶山的話后改變了主意。
故意裝作不敵,被護衛他們七手八腳地按住。
“哼,不過如此。”
聶山輕蔑地踢了顧盛一腳。
“帶去地牢,等我見過父親再處置他。”
顧盛被五花大綁,由四名護衛押送著向城主府走去。
、隨著距離的接近,那股血腥味越發濃烈。
城主府的大門緩緩打開,露出里面幽深的庭院。
顧盛被推搡著穿過幾道回廊,來到一座假山前。
護衛在假山上某處按了一下,地面突然裂開,露出一條向下的階梯。
“走!”護衛粗暴地推了顧盛一把。
階梯又窄又陡,越往下走,血腥味和霉臭味就越發濃重,還夾雜著一種說不出的腐臭氣息。
階梯盡頭出現了一扇鐵門。
“進去吧你!”護衛一腳將顧盛踹了進去。
顧盛踉蹌著跌入地牢,還沒等他站穩,就聽到一陣驚恐的抽泣聲。
抬頭一看,眼前的景象讓他渾身血液瞬間凝固。
地牢里關著的,全是女孩!
從四五歲的幼童到十五六歲的少女,密密麻麻地擠在十幾個鐵籠子里。
她他們大多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眼中滿是恐懼。
看到顧盛被押進來,一些年紀小的直接嚇哭了,大一點的則瑟瑟發抖地抱在一起。
“求求你放過我他們吧”
一個約莫十二三歲的女孩顫抖著哀求道。
“我我愿意做任何事.”
為什么城里看不到女孩了――全被關在了這里!
“看什么看!”
護衛狠狠推了顧盛一把,將他關進一個空著的鐵籠。
“老實待著,等聶少爺發落!”
護衛他們鎖好牢門,罵罵咧咧地離開了。
顧盛努力平復胸中翻騰的怒火。
輕聲問道。
“你他們都是被聶家抓來的?”
籠子里的女孩他們驚恐地看著他,沒人敢回答。
“別怕,我不是聶家的人。”
顧盛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和。
“我是被他們抓來的,和你他們一樣。”
沉默良久,對面籠子里一個年紀稍大的少女才怯生生地開口。
“你你真的不是來選人的?”
“選人?”
“什么意思?”
少女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每隔七天.聶少爺就會來選一個女孩帶走,被帶走的再也沒有回來過.”
顧盛拳頭不自覺地攥緊,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想起聶山說的”九陰噬魂大法”,突然明白了什么。
那些女孩恐怕是被用來作為修煉邪功的”材料”!
“你他們都是臨淵城的人?”
顧盛強壓怒火問道。
少女點點頭。
“城里所有十歲以上的女孩都被抓來了.我.我已經在這里三個月了!”
三個月!
這意味著聶家父子的惡行已經持續了相當長的時間。
“我妹妹她才八歲!”
旁邊籠子里一個瘦小的女孩突然哭出聲來。
“他們說等她滿十歲就帶走。”
女孩說不下去了,抱頭痛哭起來。
她的哭聲像是打開了閘門,地牢里頓時響起一片啜泣聲。
顧盛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自己妹妹天真爛漫的笑臉。
如果被抓的是她.如果被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里的是她。
隔壁牢房傳來女孩他們壓抑的啜泣聲。
突然,一個女孩猛地撲到鐵欄前,沖著護衛大喊。
“畜生!你他們不得好死!”
“小賤人!”
護衛獰笑著抽出長鞭,隔著鐵欄狠狠抽去。
“啪!”
鞭影竄出,女孩臉上頓時多了一道血痕。
她痛呼跌倒在地,卻仍倔強地瞪著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