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瀾圣主緊緊盯著七長老,質問道:“七長老,你可知自己此番所作所為,險些釀成大禍?”
七長老躬身,頭也不抬,說道:“圣主,我知道自己過錯。但事已至此,無論何種處罰,我都甘愿領受。”
天瀾圣主神色稍微緩和了一些。
天瀾圣主冷漠開口:“那便處死王竹”。
下方,七長老單膝跪地,當聽聞圣主口中吐出“處死王竹”這幾個字時,內心一震,好似遭雷霆直擊。
七長老在圣地久經風雨,多年歷練賦與他沉穩心性,穩住心神,面容波瀾不驚,平靜應道:“謹遵圣主之命。”
天瀾圣主微微頷首,旋即將目光投向大長老,沉聲道:“大長老,此事便交由你處置。那王竹犯下大錯,罪無可恕,務必處理得干凈利落。”
大長老雙手抱拳,恭敬回應:“圣主放心,老臣定不會讓此事有任何閃失。”
天瀾圣主又想起天玄神女,輕聲一嘆:“此次之事,倒是委屈了天玄神女,本主明日便親赴神女宮,向天玄神女賠罪。”
天瀾圣母趕忙上前,輕柔扶住公孫月,溫聲道:“月兒,莫怕,隨母親來。”
公孫月仿若失魂一般,任由母親攙扶。
天瀾圣主與天瀾圣母帶著公孫月走出圣主殿,途中,天瀾圣母輕聲安撫受驚的女兒:“月兒,別怕,一切都過去了。有父親和母親在,不會讓你受任何傷害。”
公孫月只是木然點頭,眼神空洞,顯然尚未從方才的變故中回過神來。
一道紫金色流光劃破蒼穹。那流光速度奇快,轉瞬便至天瀾圣地的上空。原來是金鸞天君接到紫靈界主的傳音。
金鸞天君原本絕美的面龐布滿寒霜,聽完傳音,臉色愈發陰沉。
“這蒼龍界實在欺人太甚!”金鸞天君咬牙切齒道。
她情緒波動劇烈,周身環繞的太陽真火也隨之劇烈起伏跳躍,似被怒火點燃。太陽真火的異動驚動天瀾圣地眾人,不少人抬頭望向天空,眼中滿是驚恐。
金鸞天君察覺自身失態,竭力平復情緒。待太陽真火漸漸穩定,心中卻涌起無奈。紫靈界主在傳音中告知,對于蒼龍界的某些行徑,無能為力。
這讓金鸞天君心中憋悶。但紫靈界主既如此說,必有緣由,當下只能強壓怒火,思索對策。
而在圣地峰上,顧盛正陪著天玄神女悠然散步。圣地峰景色宜人,微風輕拂,花草搖曳,散發著陣陣清香。
天玄神女邁著輕盈步伐,走著走著,停下腳步,轉頭看向顧盛,輕聲問道:“顧盛,你覺得自己有信心成為像我父親那般厲害的人嗎?”
顧盛昂首道:“前輩,我的目標并非成為像誰一樣的人,而是要成為這天地間最強之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我不想模仿他人,我要走屬于自己的路,闖出一片屬于我的天地!”
天玄神女聽聞此,眼中露出贊許,顯然對顧盛的回答頗為滿意。
她又向前走了幾步,沉默片刻后,轉過頭,目光直直盯著顧盛,問道:“那你……你喜歡我,還是喜歡公孫月?”
這問題來得太過,顧盛愣住,整個人呆立原地,大腦一片空白。他全然沒想到天玄神女會拋出這般問題,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
天玄神女并不著急,靜靜地站在那里,耐心等待顧盛的回答。
就在顧盛努力整理思緒,準備開口時,一道呼喊聲從不遠處傳來:“顧盛!顧盛!”
顧盛轉頭望去,顧玉正匆匆朝著他們跑來。
顧玉跑到近前,微微說道:“顧盛,天瀾圣母命我來尋你,說希望你能盡早化解天瀾圣地的詛咒,此事似乎與你和公孫月的天道婚書有關。”
顧盛下意識轉頭看向天玄神女,卻發現天玄神女不知何時已然離去。他知曉事情緊急,便對顧玉說道:“走吧,我們先去水靈閣見天瀾圣母。”
顧盛帶著妹妹顧玉,來到了神秘的水靈閣前。
顧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拉著顧玉一同向水靈閣內走去。
踏入閣中,天瀾圣母正端坐在閣內的蒲團之上,周身散發著一層淡淡的光暈,使得她的氣質比往日更添幾分神秘。
顧盛連忙拉著顧玉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隨后抬腳邁入閣樓之中。
“顧盛,今日前來,那天道婚書可準備妥當了?”天瀾圣母并未起身。
顧盛沒想到圣母如此直接,趕忙抱拳說道:“圣母,此事干系重大,雖說在下對天道婚書略知一二,但真要著手準備,還需些時日。”
天瀾圣母微微頷首,直直地盯著顧盛,說道:“既如此,那便等你準備妥當之后再來尋我,莫要耽擱太久。”
輕輕揮了揮手,下了逐客令。
顧盛心中雖滿是疑惑,不明白為何圣母對這天道婚書如此急切,但也不敢多問,只得再次行禮,而后帶著顧玉退出了水靈閣。
一出閣門,顧玉便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扯了扯顧盛的衣袖,問道:“哥,我們接下來去哪兒呀?”
顧盛抬頭望了望天,沉思片刻后說道:“我打算去找師娘,向她請教請教這天道婚書的事情。”
師娘被安置在水靈閣附近的一座道觀之中。那道觀雖比不上他們曾經居住的天山居那般宏偉氣派,可勝在清幽寧靜,倒也能讓師娘安心生活。
顧盛和顧玉沿著山間的小道,一路向道觀走去。一路上,顧玉嘰嘰喳喳地說著話,顧盛只是偶爾應和幾聲,心思早已飄到了天道婚書之事上。
不多時,二人便來到了道觀前。道觀的門半掩著,顧盛抬手輕輕敲了敲門,喊道:“師娘,徒兒顧盛帶著顧玉來看您了。”
門“吱呀”一聲被打開,師娘那熟悉的面容出現在眼前。她看到顧盛和顧玉,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說道:“盛兒,玉兒,你們來了,快進來。”
三人走進道觀,在一處石桌旁坐下。師娘為他們倒上茶水,關切地問道:“盛兒,你此番前來,可是有什么事要問師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