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被嚇了一跳，抬頭就看了過去，“你還沒睡啊？嚇我一跳。”

許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周京延就這么兩手抄在褲兜，冷眼看著她。

周京延的眼神，許莫名有些心虛。

他從來不管她的。

避開他的眼神，許解釋：“手機沒電了，京棋出差回來了，和京棋一起在吃飯。”

周京延呵一笑，“一頓飯需要六七個小時？

許也這樣看向周京延了。

他顯然知道她去哪了。

仰頭看了周京延半晌，許說：“我可以有我自己的朋友，也可以有自己的生活。”

垂眸看著許，周京延懶聲道：“婚還沒離，就演不下去了？”

演？

她什么時候演什么了？

結婚三年，她就出去過這一回，他只是今晚比她早回家，她只是碰巧今晚手機沒電。

她三年都是這么過來的，三年都是這么獨守空房的。

看著周京延，許沒有跟他爭論對錯。

畢竟路是她自己選的。

她只是淡淡提醒，“周京延，我們快要離婚了。”

下之意，你就別管我了，你也管不著。

許說完，周京延就那樣冷清清看著她。

許見他看著自己不說話，轉身準備去洗手間的時候，周京延從兜里拿出右手，一把將她拽了過來，“想結就結，想離就離，你拿周家當什么？”

前幾天她也提了離婚的事情，他沒接茬，今天又提。

真當他脾氣好？

被周京延拽回去，許一下也惱火了，望著他語氣有些重，“如果知道婚后是這樣的情況，周京延我不會嫁給你的。”

沉默了一會，又說：“我知道你擔心離婚會對公司有影響，等辦完手續我會保密，至于什么時候公開，或者公不公開，都由你說了算。”

許堅持要離婚，周京延兩手揣回兜里，轉身就看向了一旁。

一時之間，臥室里陷入了安靜，安靜到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片刻之后，周京延才轉回看著許冷聲提醒：“許，婚還沒離，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許淡聲問他：“周家二太太的身份？還是許副總的身份？周京延，那你何時又記住過你自己的身份嗎？”

周京延聽笑了，看著她問：“委屈了？后悔了？我是什么德性，你婚前不知道嗎？”

周京延這么說，許啞口無。

最后，只是說了句：“當時太年輕，想法太天真了。”

周京延被氣笑：“一句太年輕，太天真就能當成什么都沒發生？許，你在公司三年，外面有多少人盯著你應該知道，你覺得你不說，這事就能瞞得住？”

許：“你知道盯著的人多，那你怎么不收斂一些？”

“……”這一次，周京延無話可說。

兩手揣在褲兜盯著許看了半晌，周京延面無表情問：“非要離？”

“嗯。”許聲音淡淡，又說道：“我去洗澡，你早點休息。”

說完，她轉身去衣櫥拿了睡衣就進洗手間了。

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周京延坐靠在床上看書，左邊騰出了一片很大的空位。

許沒問原因，一聲不響戴上眼罩和耳塞，蓋著被子就在沙發睡下了。

床上，周京放下手中的書籍，抬頭看過去。

看了她一會。

看她一動不動背對自己，他抬手關上燈，也睡了。

*

咣當。

半夜三點多，再次從沙發跌落的時候，許揉著胳膊一點脾氣都沒了。

這樣的日子要到什么時候？她要在沙發上睡到什么時候？

轉臉看向床上的周京延，許知道他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