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這話,朱高熾先是一愣,隨即笑得前仰后合,差點滾到桌底:“哈哈哈哈……馮勝你得了痔瘡?!”
古代將痔瘡稱為“腸澼”或“痔瘺”,都是一個意思。
馮勝的臉瞬間漲成豬肝色,伸手就要打人:“小兔崽子!休得胡!”
這個混賬小胖墩,實在是太過氣人了些。
不知道尊重別人的隱私嗎?
“別惱別惱!”朱高熾擦著笑出的眼淚,“我這就給您安排!不過治這病,可得脫了褲子……”
“你說什么?!”馮勝的怒吼震得窗紙簌簌作響,“讓咱在你個小娃娃面前脫褲子?傳出去咱家還怎么帶兵!”
戴思恭捋著白須沉吟:“將軍不必為難。可待您服下麻藥后再行診治。”
“不行!”馮勝態度堅決,梗著脖子道“徐達都沒有用麻藥,咱也不用!”
不蒸饅頭爭口氣!
結果還沒強硬片刻,他就突然壓低聲音,老臉泛起尷尬的紅暈,“只是……只是這部位實在不雅……”
說到底,馮勝還是害怕,萬一自己被麻翻了,這些人對自己做些什么那怎么辦?
朱高熾眼珠子一轉,突然拍手笑道:“有了。”
他指揮醫官搬來屏風,又取來數丈白布:“老登兒你且站在屏風后,將患處從布洞中伸出即可!”
折騰半個時辰,終于布置妥當。
馮勝像只斗敗的公雞躲在屏風后,嘴里還在嘟囔:“丟人現眼,丟人現眼……”
朱高熾強忍著笑,憋笑憋得滿臉通紅。
戴思恭隔著白布摸到患處硬塊,驚得倒吸冷氣:“宋國公!您這痔核都快有雞蛋大了!”
“少廢話!”馮勝的聲音悶得像從甕里傳來,“趕緊動手!”
手術室內氣氛瞬間緊張起來。
戴思恭手持柳葉刀,手卻微微發顫——他行醫數十載,還從未給人治過如此羞人的病癥。
朱高熾倒是鎮定,畢竟不用他動刀,于是提醒道:“老戴,先以金瘡藥敷在患處,待其麻痹再下刀。”
刀鋒劃破皮膚的瞬間,馮勝突然爆發出殺豬般的嚎叫。
“嚎什么?忍著!”朱高熾都快笑瘋了,“這就快好了!再堅持片刻!”
半個時辰后,馮勝癱坐在椅子上,雙腿發軟站都站不穩。
看著盤中切下的血肉模糊的痔核,他老臉皺成核桃。
“這玩意兒竟有這么大?難怪每次出恭都像被火燎!”
“宋國公以后可得忌口。”戴思恭板著臉訓誡,“辛辣之物一概不許碰,每日便后要用溫水坐浴……”
“行了行了!”馮勝起身就要走,“再聽下去,咱一世英名全毀了!”
他剛走到門口,突然又轉身,從袖中摸出塊金錠塞給朱高熾:“小兔崽子,這事要是傳出去……”
“老登兒放心!”朱高熾掂著金錠笑得眉眼彎彎,“我們定當守口如瓶!不過下次復診,你可還得來啊!”
馮勝的罵罵咧咧聲漸漸遠去,朱高熾望著他一瘸一拐的背影,頓時笑得樂不可支。
這家伙真是有意思,還得了痔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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