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眨眼之間，那片足以遮蔽天空的魔云，竟被硬生生的，壓縮成了一個只有籃球大小，通體漆黑，不斷扭曲掙扎的能量球體！

它在張陽那無形的“神之手”中瘋狂沖撞，卻像是被焊死在空間之中，動彈不得分毫！

滋……滋滋……

黑色的球體表面，不斷冒出縷縷青煙，發出像是滾油灼燒血肉般的聲音，那是它的本源魔氣，在張陽那至剛至陽的麒麟神威之下，被從存在的層面上，強行抹除！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那道瘋狂而驚恐的意念，再次想起，這一次，它曾經的囂張與暴虐，已經蕩然無存，只剩下無盡的震驚與不解！

“你不是煉氣境！這種近乎‘法則’的力量……你……你究竟是誰？麒麟醫圣那個老不死的，怎么可能找到你這種怪物當傳人！”

它徹底懵了！

它能感覺到，張陽已經突破到了先天秘境。這在這顆靈氣枯竭的星球上，本就是萬中無一的奇跡。

可眼前這股力量，根本不是區區一個煉氣境修士能夠擁有的！

這不是能量等級的壓制！

這是生命層次的碾壓！如同三維的生物，去碾死一個二維的紙片人，根本不存在任何懸念！

然而，面對這魔魂的驚駭咆哮，張陽的臉上，依舊是那副古井無波的神情。

他只是微微側過頭，目光落在了身旁，那位早已被嚇得面無人色，身體抖如篩糠的一號/首長身上。

“你不好奇，我師父當年，為什么不直接殺了它，而是要選擇用自己的神魂，來鎮壓它整整三十年嗎？”

他的聲音很平靜，與眼前這末日般的景象，形成了無比詭異的，強烈的反差。

一號/首長已經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只能下意識地，隨著張陽的話，艱難地轉動著僵硬的脖子。

是啊，為什么？

以老閣主當年那通天徹地的修為，就算殺不死這個怪物，也絕不至于落到那般凄慘的，神魂被啃食殆盡的下場！

張陽的目光，重新投向了那顆被他禁錮在虛空中的黑色魔球，淡淡的，說出了一個讓一號/首長靈魂都為之凍結的答案。

“因為，常規的手段，殺不死它。”

他的聲音，仿佛在敘述一段被歲月塵封的，禁忌的歷史。

“它，不屬于這個世界。它是從昆侖墟最深處的那道空間裂隙之中，僥幸逃逸出來的一縷，‘域外天魔’的殘魂。”

“它的本質，是世間一切負面精神的集合體。怨恨、嫉妒、貪婪、殺戮……只要這世上，還存在著這些情緒，它就不會真正意義上的死亡。”

“你可以擊潰它的形體，卻無法抹除它的存在。它只會遁入虛空，在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默默地汲取著眾生的負面情緒，直到有一天，卷土重來，變得比上一次，更加強大，也更加狡猾。”

域外天魔！

這個只存在于神話傳說中的名詞，從張陽口中說出，竟是如此的輕描淡寫！

一號/首長的心，瞬間沉入了谷底。

一個……殺不死的怪物！那他們現在所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義？

“所以，我師父，選擇了最艱難，也是唯一正確的路。”

張陽的眼中，終于閃過了一絲復雜的情緒，有追憶，有敬佩，也有一絲化不開的悲涼。

“他以自己的神魂為‘熔爐’！”

“以鎮壓龍國國運的至寶‘龍脈’為‘鎖鏈’！”

“將這頭天魔的殘魂，強行鎖進了自己的神魂世界之中！他要用麒麟閣最純正的浩然正氣，用三十年，三百年，甚至更久的時間，將這頭魔魂的本質，一點一點的，徹底煉化，從根源上，將它抹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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