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醫無雙！”

“中醫無雙！”

會場內，史密斯教授那張慘白的臉，和張陽嘴角那抹玩味的弧度，通過無數鏡頭，構成了一幅極具沖擊力的畫面。空氣凝固，時間仿佛靜止。那些方才還滿臉優越感的西醫精英們，此刻像被集體掐住了脖子，一個個張著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就在這死一般的寂靜中，一陣整齊劃一、仿佛要掀翻屋頂的口號聲，從會展中心的門外，排山倒海般地壓了進來。

“中醫無雙！”

“中醫無雙！”

聲浪滔天，氣勢磅礴，仿佛有千軍萬馬，正在門外集結！

“外面怎么回事？”劉萬堂正因史密斯的潰敗而心膽俱裂，這突如其來的聲浪讓他找到了一個宣泄口，立刻對著保安厲聲呵斥，“一群刁民！還不快去把他們趕走！”

會場內的記者們像是嗅到了更勁爆的新聞，紛紛調轉鏡頭，沖向大門。

鏡頭切換，直播畫面中呈現出讓所有人都錯愕的一幕。

會展中心門外的廣場上，不知何時聚集了上百名衣著樸素的市民。他們沒有統一的服裝，沒有專業的設備，手里舉著的，是五花八門的、用硬紙板和木棍臨時做成的橫幅。

“張神醫是好人！還我公道！”

“嚴查康泰藥業！殺人償命！”

“中醫是國粹！不容玷污！”

他們中有滿臉風霜的環衛工人，有皮膚黝黑的碼頭工人，有推著小車的小攤販，甚至還有幾個剛剛放學的學生。他們是這個城市最普通、最不起眼的一群人，此刻，卻用最質樸的方式，匯成了一股不可阻擋的洪流。

為首的，正是那個曾被“腦康靈”毒害，被張陽從鬼門關拉回來的老王。他拿著一個破舊的電喇叭，脖子上青筋暴起，用盡全身力氣，聲嘶力竭地嘶吼著：“我們都是張神醫救過的人！他沒收過我們一分錢！康泰藥業的趙天宇才是殺人不見血的兇手！我們要求嚴查！”

“嚴查康泰！還我公道！”

“嚴查康泰！還我公道！”

山呼海嘯般的回應，震得玻璃幕墻嗡嗡作響。

趙天宇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怎么也想不到，這些他眼中的螻蟻，竟敢在這種時候，用這種方式來挑戰他！他沖著身邊的保鏢頭子低吼：“廢物！都是廢物！給我把他們打出去！出什么事我擔著！”

幾名兇神惡煞的保鏢硬著頭皮沖向人群，然而，他們面對的，是上百雙憤怒的眼睛。一個試圖推搡老王的保鏢，還沒碰到人，就被旁邊一個五大三粗的貨車司機一把揪住了衣領。

“怎么？想打人啊？”司機大哥蒲扇般的大手攥得保鏢臉都白了，“有本事跟我們這些老百姓橫，怎么不去查查你們主子賣的藥有多毒！”

保鏢們的驅趕，如同一瓢熱油潑進了烈火，瞬間激起了更大的民憤，場面徹底失控。

人群的角落里，社區診所的李梅醫生緊緊攥著手機，手心全是冷汗。她看著那些為正義嘶吼的普通人，看著直播畫面里被污蔑的張陽，內心如同天人交戰。她的手機里，就存著康泰藥業的醫藥代表轉賬給她的截圖，和那份讓她將藥物副作用篡改為“老年突發性心梗”的偽造病歷。

就在這內外焦灼的混亂中，一個誰也想不到的舉動，讓整個事件，達到了最高潮。

理查德·史密斯，這位哈佛醫學院的外科權威，在經歷了劇烈的思想斗爭后，眼中最后的一絲傲慢與掙扎，終于被眼前鐵一般的事實徹底擊碎。他緩緩走上講臺，從失魂落魄的劉萬堂手中拿過話筒。

全場瞬間安靜下來，所有鏡頭，所有目光，再次聚焦于他。

在全世界數千萬觀眾的注視下，他轉過身，面向張陽，沒有說一個字，而是用盡全身的力氣，深深的、標準的，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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