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吳承安身前站定,居高臨下地打量著這個看似搖搖欲墜的對手,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
“不過,你本就有嚴重內傷在身,如今又連戰兩場,體力消耗得差不多了吧?”
吳承安沒有回答,只是握緊了手中的木槍,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越發急促,每一次吸氣都伴隨著胸腔的刺痛。
但他不能退縮,更不能示弱。
張岳見狀,臉上的笑意更濃:“這樣狀態下的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惡意:“這樣吧,若是你跪下認輸,我便不為難你!”
此一出,周圍的考生頓時嘩然。
這不過是一場武舉鄉試考試而已,居然要人下跪,這分明是在故意羞辱吳承安。
作為武人,若是當眾下跪,今后還有何顏面茍活于世?
人群中傳來陣陣竊竊私語,有人憤慨,有人嘆息,更多的人則是冷眼旁觀,等待著吳承安的反應。
果然,吳承安聞臉色陰沉如水,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
他緩緩抬起頭,直視著張岳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不管你是誰,今日我都會打敗你!”
張岳哈哈大笑,笑聲中充滿了不屑與嘲諷:“是嗎?那就讓我看看你究竟有幾斤幾兩!”
話音未落,他手中的木斧已然揚起,帶著呼嘯的風聲朝吳承安當頭劈下。
吳承安不敢硬接,身形一側,木槍順勢一旋,槍尖如靈蛇般刺向張岳的腋下。
張岳反應極快,斧柄一橫,擋住了這一擊,隨即反手一撩,斧刃直取吳承安的咽喉。
吳承安急忙后仰,斧刃擦著他的鼻尖掠過,帶起一陣涼風。
兩人一觸即分,隨即又戰成一團。
張岳的攻勢兇猛如潮,每一斧都勢大力沉,仿佛要將吳承安劈成兩半。
而吳承安則憑借靈活的身法,在斧影中穿梭閃避,偶爾反擊一槍,卻也難以突破張岳的防御。
隨著時間的推移,吳承安的體力越發不支。
他的動作開始遲緩,呼吸也越發紊亂。
張岳見狀,攻勢更加凌厲,一斧接一斧,逼得吳承安連連后退。
“怎么了?剛才的豪壯語呢?”
張岳獰笑著,斧頭高高舉起:“現在跪下還來得及!”
吳承安咬緊牙關,額頭的汗水滴入眼中,帶來一陣刺痛。
他知道,再這樣下去,自己必敗無疑。
必須想辦法扭轉局面。
就在這時,他注意到張岳的左腳在移動時似乎有些遲滯,可能是之前的某次交鋒中受了輕傷。
吳承安眼中精光一閃,心中已然有了計策。
他故意賣了個破綻,裝作體力不支,踉蹌了一下。
張岳果然上當,大喝一聲,斧頭全力劈下。
吳承安等的就是這一刻,他猛然側身,木槍如毒龍出洞,直刺張岳的左腿。
“啊!”張岳痛呼一聲,左腿一軟,攻勢頓時瓦解。
吳承安抓住機會,身形一轉,右腿如鞭子般抽出,重重地踢在張岳的胸口。
“砰!”
一聲悶響,張岳高大的身軀如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口中噴出一口鮮血。
他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卻發現自己已經無力再戰。
全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逆轉驚呆了。
片刻之后,監考官才回過神來,高聲宣布:“吳承安勝,進入下一輪!“
吳承安長舒一口氣,眼前一陣發黑,險些栽倒在地。
但他強撐著沒有倒下,而是挺直了腰板,在眾人的注視下緩緩走下了演武場。
他知道,這場勝利來之不易,但前方的路還很長。
而他的目標,遠不止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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