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朗聲道:“江湖好啊,江湖有兄弟情誼,有酒有肉,還有美人。江湖很激情,我銘記自己的初心,處理事情絕對公正!”
李寒舟點頭認同
孟老嘆了口氣,黯然神傷,喃喃道:“但是這份激情,自打子君她娘死在那混蛋的手里,就沒了。”
他頓了頓,補充道:“子君是我的女兒。”
李寒舟點頭,李寒舟心中了然:看來是孟老口中的那個混蛋做的事情,讓孟老心灰意冷了。
事實也正如他所想。
孟老喃喃道:“凌云州大小宗門都說我公正分明,可是輪到我,又何來公正分明呢?”
“當初子君她娘剛生下她沒多久,一家出行的時候,碰上那畜生!”
孟老右手端酒,左手放在桌下攥緊,冷哼一聲道:“不過是承了父輩的余蔭,便裝腔作勢!”
李寒舟詢問道:“那人,曾是孟老您親手處置的案犯?”
“沒錯!”孟老眼中迸出恨意:“大家族的一個世子,整個州都知道那人的兇名。做了不知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就將他明正典刑,處置了!”
“可誰知,那家族人非但不思己過,反而將這筆血債記在了我的頭上!”孟老眼中閃過一抹憂傷:“他們不敢動我,所以就在子君她娘產后氣力不足的時間段偷襲。”
李寒舟的眼神冷了下來:“做出這樣的事情,天子府就沒有回應嗎?”
“回應?”孟老搖了搖頭道:“事情不了了之了。”
“什么?”李寒舟有些驚訝:“天子府不該是這樣才對。”
孟老嘆了口氣,解釋道:“你應該也知道了,雖說我天子府作為無垠大陸明面上的執法組織,但實際上天子府早就不比從前了。”
“而那混蛋的家族又很大,所以那家族也只是明面上給天子府些許面子,但真到了興師問罪的時候,家族臉面可比天子府的問罪更重。”
“最終,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李寒舟沉默了。
所謂的規矩,所謂的法度,在真正的龐然大物面前不過是一紙空文。
孟老因此心灰意冷,也就主動交了令牌長袍,棄了金牌巡查使的身份。
李寒舟再將孟老的酒碗斟滿。
又是一碗酒水下肚,孟老喃喃道:“所以自那開始,我就退了下來,自己一個人撫養子君長大成人。”
李寒舟見孟老眼中憂傷,正要開口安慰。
孟老擺了擺手,笑道:“無妨,倒是這次能把心中不滿說出來也是痛快。”
孟老隨即嘆了口氣:“就是可惜,我那不成器的女兒走了我那老路。”
李寒舟問道:“孟姑娘她……如今也是天子府的人?”
話音剛落,只聽大門“砰”的一聲被人用蠻力推開。
一位女子大步流星走進庭院。
女子身著一襲天子府的執法服,面容俏麗,眉眼間帶著一股尋常女子沒有的颯爽英氣,徑直來到了孟老身前。
“爹爹!我法寶壞了,得你去找云伯伯修一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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