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人王的質詢,讓得前殿內原本嘈雜的氛圍,都是瞬間死寂下來。
數以萬計的人彼此對視,相繼沉默了下去。
盡管他們的心底,不少都是懷有不忿,對天蠱教讓他們久等很是不滿。
但是,礙于天蠱教的威勢,迫于對問道境人物的忌憚,他們卻都是敢怒不敢的。
膽子稍微大點的人,也最多私底下議論一番,皆不敢拿到明面彰顯。
然而,屠人王的當眾質詢,且姿態毫無忌憚,反倒充斥著一股不屑。
這不得不讓人群膽顫心驚,深怕問道境人物沖出來,給他們上演一出殺雞儆猴。
一時間,不少心思活躍的人,悄然地后退,遠離了屠人王的身邊。
“爾是何人?焉敢如此大膽,質疑圣主之事?”
殿中上座,面對著屠人王質詢的虛萍,老臉驟沉,看向屠人王的眼神,變得不善起來。
竟敢質疑圣主聲威,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虛萍扭頭,看了眼天音閣眾人。
霎時間,天音閣原來的天相境人物紛紛動身,躍進人群,將屠人王包圍了起來。
嘩!
前殿內的人群頓時嘩然四起,驚得倉皇退避。
一個個深怕跑得慢了,會被殃及池魚。
那些原本悄然拉開距離的人,更是再也顧不得形象,閃身暴退。
“好大的陣勢!”
屠人王環視了一圈十幾位天相境人物的圍堵,不禁玩味地笑了起來。
“大膽狂徒!竟敢質疑圣主,給老身拿下!”
虛萍卻是毫不廢話,揮手輕叱。
在這種眾目睽睽,萬眾矚目之下,圣主被人質疑,若他們不拿出些反應,豈不是讓圣主聲譽平白受損?
“哈哈哈……好一聲狂徒!”
眼看著周圍不由分說動身撲來的天相境人物,屠人王不禁狂笑起來:“爾等想要拿老子殺雞儆猴,給爾等樹威?”
“真是癡人說夢,拿捏錯了對象!”
伴隨著狂笑落下,屠人王猛地跺腳。
問道境大成的氣息,倏然迸發開來。
“轟隆!”
猛如海嘯般的氣息剎那宣泄,霎時間碾壓得虛空不斷爆鳴。
狂烈的氣息匯集成浪,席卷四散,震得巍峨的前殿都是轟隆劇震。
堅固的前殿四壁,咔咔作響,迅速爬滿了龜紋般的裂痕。
“嘶!”
這般一幕讓得前殿所有人大吸涼氣。
“問道境?”
“天吶!這人是問道境人物?”
“怎么可能?中都什么時候出現了如此多的問道境人物啊?”
“問道境人物不是傳說嗎?鮮少有人發現蹤跡的嗎?為何近幾月來,相繼出現啊?”
“這人又是誰?意欲何為啊?”
“還愣著作甚?問道境動手,還不快跑?”
驚駭過后,人群嘩然,數以萬計的人意識到了危險,瘋也似的朝著殿門沖去。
一時間,人群亂作一團。
不少實力不濟的人,被混亂的人群直接撞翻在地,接著被嘈雜奔逃的人群當場踩踏成肉泥。
這般瘋狂踐踏之下,即便法身境人物,不死也得重傷。
“怎……怎會如此?”
虛萍直接傻了眼睛,瞠目結舌地看著被屠人王的氣息掀飛出去的天音閣原來的眾高層。
老身這是造了什么孽?
為何總是踢到問道境這塊鐵板?
虛萍渾身哆嗦,再次面對著問道境人物,心底情緒百感交集。
“哈哈哈……”
環視著周圍人群落荒而逃,僅有幾位熟悉面孔駐留在原地,屠人王拔出了腰間懸掛著的殺豬刀,看向虛萍嗤笑道:“一群廢物,都給老子滾開些,讓你們所謂的圣主滾出來受死。”
什么?
屠人王的話,讓得虛萍、白常等天蠱教的人紛紛臉色劇變。
這人居然是沖著圣主來的?
莫非是圣主舊敵?
可惡!
這個狂徒居然是有備而來……
早知道此番有如此勁敵存在,他們就不該出來逞這個強。
而相較之虛萍他們的驚惶,北嶺白家的黑衣男子卻是振奮的緊攥十指。
果然!
這些家伙都是沖著高家小崽種來的。
很好!
很好啊!
黑衣男子跟身邊鶴發童顏的白衣老者對視一眼,二人皆都是不著痕跡的后退開去。
若是有人代勞,他們并不打算涉足進去。
既然已經確定了這些北嶺惡人都是為了高家小崽種而來,那他們就沒必要摻和進去涉險。
“狂徒,休要放肆!莫要以為是問道境,便可飛揚跋扈,吾教圣主亦是問道人物。”
眼看著屠人王拔刀相向,虛萍強忍著驚悚,色厲內荏的喝道:“而且,吾教圣主更是掌握了提拔天相境人物破境問道的手段,此刻正在提拔吾教教主。”
“屆時,待得吾教圣主出關,吾教將會有著三位問道境人物。爾即便亦是問道境,也休想再有機會逞兇。”
盡管心底怕得要死,但想到天蠱教的底蘊,虛萍還是漸漸地平靜了下來。
心底只是不斷祈禱,秦陽他們快些出關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