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幾名侍從開始鬼哭狼嚎了起來。
“啊!!!我的經脈像是被刀割一樣!怎么回事?”
“我……我也一樣!啊!!疼死了!”
“我們怎么會同時發作?莫非是中毒了?”
“放屁,我們從昨夜就聚在這里玩骰子,什么都沒吃,如何中毒?”
“難道……家主在這院落里設了什么禁制?只要議論他就會遭殃?”
“那也太邪門了吧……不可能……哎喲我的手!動不了了!”
“老徐,你眼睛流血了!”
“你還說我?你鼻孔都在噴血!快!快拿止痛丹!!”
屋內頓時亂作一團,哀嚎四起,腳步踉蹌,桌椅翻倒之聲不絕于耳。
沈蘊:“……”
她緩緩轉過頭,一臉無語地看向許映塵:“這就是你說的……反應沒那么大?”
許映塵卻只是輕抬下頜,神情平淡,好像這一切再尋常不過。
他開口問道:“我們還在這附近轉轉嗎?”
“沒什么好轉的了,等別人的消息吧。”
“那……我們回去?”
“好。”
……
鳳子硯斜倚在錦帳之中。
輕紗床幔半垂,將他蒼白的面容掩映得影影綽綽。
階下跪著一名侍從,身影十分眼熟,正是鳳子墨寸步不離的那名心腹。
他的指尖漫不經心卷著幔紗金穗,語氣耐人尋味:
“你是說……鳳子墨企圖與那位貴客行云雨之事?”
“是。”
侍從將頭壓的更低:“為遣開旁人,他還聽信了我的建議,去取了家主放在密室里的陣盤……”
“呵。”
鳳子硯譏笑了一聲,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有時候真的挺羨慕鳳子墨的,不用長腦子也能活得這么舒服。”
“……”
“二公子,屬下此刻該如何行事?”
“一切照常即可。”
鳳子硯將指尖纏繞著的金穗放下,淡淡開口:“他既讓你幫忙留意那人去向,你便如實相告。”
侍從身形微滯,似有不解:“二公子的意思是……”
“將計就計。”
鳳子硯眸光幽深,聲音輕的像要飄走。
“只是,這其中的好處,斷不能落入他手。”
侍從頓時心領神會。
“屬下明白。”
……
鳳子墨站在楊清也的房中,刻意放緩了聲音,想讓自已聽起來盡量溫和。
“母親,你在此處好好休養便是。”
“方才我已經看過了,你體內的傷并不嚴重,只要這幾日不再妄動靈力就不會有事,我尚有要事在身,先走了。”
楊清也神色倦怠,目光低垂。
她輕笑了一聲,聲音里卻透著幾分凄然:“走吧,我如今形同廢人,終日困于這方寸之地,也難怪你不愿多留片刻。”
鳳子墨聽得皺起了眉。
“這話從何說起?以往我來探望,你哪次不是冷冷語,恨不得我立刻離去?再者……”他頓了頓,語氣略帶譏誚,“母親可還記得,上次你親口說過,讓我此后不必再來你面前聒噪?”
“話是我說的,”楊清坦然承認,目光沉靜地落在他身上:“但今日不同,我是特意請你來的。”
“母子沒有隔夜仇,難不成你要與我置氣?”
此一出,鳳子墨驀地一怔。